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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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深西會認爲這裏是地獄? 楚嵐坐在沙發上,小糰子縮在他的懷裏,好奇地看着他的臉:“父親, 你在想什麼?” 他皺着小臉:“難道還是疼嗎?” 楚嵐:“真的不疼了。” 楚年璟懷疑地看着他, 楚嵐剛要說什麼, 楚年璟從他懷裏靈活地躥出去,跑到屋外喊道:“母父, 父親又頭疼了!” 楚嵐:“……” 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打。 屋外叮叮噹噹的聲音停了,隨即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過來。 “阿嵐,頭疼怎麼不多休息會兒?”深西捂住他的額頭,綠眸中滿是擔憂:“這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這一世得了這麼嚴重的頭痛嗎? 楚嵐“哦”了聲,深西一路把他送到房門口,楚年璟懷裏抱着從客廳帶來的彩色連環畫,跟個小尾巴似的跟了上來,巴巴地看着他們。深西回頭看見他,彎下腰溫柔道:“小璟,父親要去睡覺,爸爸等會給你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楚年璟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嘟噥:“可是今天明明輪到父親給我講。” 深西笑容不變:“小璟,聽話哦。” 楚嵐看着楚年璟這個委屈巴巴的表情,道:“我的頭沒事,我給他講。” 楚年璟霎時高興地抬起頭。 深西沒再多說什麼:“等小璟睡着了,你也記得睡。” 楚嵐點點頭,深西傾身,在他臉上印下輕輕一吻。 微涼的觸感,猶如被一朵雪花觸碰,然後融化在他的肌膚上。 楚嵐還沒看清深西臉上的表情,就被楚年璟小小的手拉進了房間。 小孩子的手都是肉,軟得不可思議,楚嵐的手甚至不怎麼敢用力。他跟着進了楚年璟的房間,發現周圍貼滿了童話故事的海報,楚年璟的小牀上放着幾個小玩偶,桌子上擺着收拾整齊的水彩筆和小畫架,櫥櫃最上面站着一個小木偶人,上面畫滿了用來區別人體關節部位的黑色線條。 書櫃上擺着油畫書,藝術書,還有不少獎盃和裝裱起來的證書。 看來這一世的楚年璟很小就培養了畫畫天賦。 楚嵐看着楚年璟興沖沖掀開被子躺下,一雙大眼睛朝他望來。 而且,楚年璟的性格也像一般孩子那樣活潑、正常,荔枝似的小臉上全然沒有陰鬱的影子,儼然一個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孩。 挺好的。 只是,總感覺有哪裏不對……是哪裏不對? 牀邊有一張凳子,楚嵐坐了上去,順手拿起彩色連環畫。他並不擅長給別人講故事,隨意翻了兩頁,想講什麼鴨媽媽鵝媽媽的故事。 結果他翻來翻去,插畫的風格陰鬱而血腥,其中一個故事是北方一個惡魔喜歡喫人,而後王子假裝被喫,鑽入惡魔的肚子裏,將它開膛破肚殺死,得到了人民的擁戴,迎娶了惡魔美麗的女兒作爲王后,登基爲國王。 插畫恰好選取的是王子從惡魔肚子裏鑽出來的一幕,他手持長劍,惡魔被從胃部到口腔貫穿,死不瞑目,場面十分血腥。 楚嵐啪地合上故事書。 這是什麼邪典連環畫?這是給小孩看的嗎? 楚年璟見楚嵐眉頭皺緊,眨着大眼睛疑惑道:“父親,爲什麼不講了?” 楚嵐:“……你平常看的都是這種書嗎?” 楚年璟點點頭:“母父說這上面的插畫都很有意思,畫得非常不錯。” 看着兒子愚蠢卻實在可愛的小臉,楚嵐忽然說不出別的了,他問:“楚年璟,你今年幾歲?” 楚年璟:“十歲。” 楚嵐:“我多少歲?你母父多少歲?” “三十五、三十四。” 聽上去似乎沒什麼不對。 楚嵐:“東寧國的電視上,最經常出現的那個名字是誰?” 按理,現在仍然是祁家在位。 可楚年璟卻歪了歪腦袋,疑惑道:“是楚厭冬叔叔呀。” 誰? “楚厭冬?” “是啊,叔叔還經常來我們家喫飯呢。”楚年璟擔憂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臉,“父親,你是不是又失憶了?母父說你十年前就有這個毛病,一直到現在,還會頭疼,要不你還是先回去睡覺吧。” 楚年璟的貼心並沒有安撫到楚嵐,他的心霎時有些亂。 楚厭冬怎麼會和深西扯上關係? 門口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他回頭,深西倚在門邊,笑吟吟地看着他。 “阿嵐,該睡覺了。” 他語氣溫柔道。 即使是被深西的僞裝欺騙過很長一段時間,楚嵐仍然對他的溫柔語氣感到深深的惡寒。 他站起身來,面無表情:“能正常哄睡嗎?” “好啊。”深西微笑着從身後拿出了一把被擦得鋥亮的刀子,“是站着回去,還是躺着回去?” 楚嵐:“……” 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楚年璟,楚年璟一臉見怪不怪地朝他揮揮手,縮回被子裏:“晚安,父親。” 楚嵐:“……” 這真的是正常的一家人嗎? 場景忽然如前幾次穿梭般,來了急速的轉換。楚嵐眼前一花,再有意識時,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桌上擺着豐盛的美食,他、深西、楚年璟,以及兩個再熟悉不過的“熟人”——他那個好弟弟楚厭冬和他的兒子安歌白,正坐在對面,與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喫着飯。 由於內心對楚厭冬的成見過深,當楚厭冬微笑着與對面的他對視時,楚嵐下意識朝他翻了個白眼。 楚厭冬愣了愣,拿餐刀的手頓了下來: “我今天有哪裏惹了堂哥不快嗎?” 楚嵐:“你活着就讓我很不快了。” 楚厭冬:“……什麼?” 深西溫和道:“楚嵐說話就是直,你最好別介意。” 楚厭冬:……這應該是解釋,不是威脅吧。 但楚厭冬很快調整好了他的表情。 “哈哈,沒事,堂哥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打算就這樣馬虎過去。然而埋頭喫飯的楚年璟這時驚訝地抬頭看着楚厭冬: “你知道爲什麼還經常來我家?” 楚厭冬:“……” 他也很想問自己,到底爲什麼要上趕着和這麼一家人喫飯。 “小璟。”深西象徵性地截住了楚年璟的詢問,往他盤子里加了塊牛排。 “別人不愛聽的實話少說。” “哦。” 楚厭冬肌肉抽搐了一下,但仍然保持住了風度。 “堂哥和堂嫂對我照顧這麼多,我來當然是爲了探望你們。” 一旁的安歌白太小,聽不懂他們的話,置身之外地啃着肉。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餐盤,帶着油漬的肉掉在了潔白的絲綢襯衫上,楚厭冬見到後,彎腰給自己兒子整理衣服。 他彎下腰後,脖子那塊掉出一塊楚嵐再熟悉不過的楚家玉牌。此時,那塊玉牌似乎異常亮眼。 楚嵐的目光不經意被它吸引了,那從未多看過的玉牌在夢境裏像是有什麼奇怪的魔力,他忽然感覺它是如此的重要。 低頭去看自己胸前,卻是空空如也。 楚嵐想去看楚年璟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呵。】 楚嵐的動作停止了。他環視一週,很確信這聲音不是從在場任何一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但那聲音很快又消失了。楚嵐卻不會以爲那是自己的錯覺。 餐 桌上,楚厭冬已經在和深西談起了別的問題。 “深西先生,近日東寧有一項極其重要的科研對外交流方案,我希望能由您帶隊出國。” 正常來講,深西不會答應這樣麻煩且沒有實質性好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