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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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斂起錯愕神色，笑了笑，“在想得找個時間打電話去部隊。” 早點離婚，早點安全。 如果要離婚，她就不能讓大家知道她可能已經懷孕的事。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是不可能打掉的。 這年代醫學不發達，稍有不慎就搭上人命。 “我跟大隊長說了，你身體不好，以後就跟着王大娘的三旺去割豬草。這兩天你暫時不需要上工，找個時間去一趟公社，給段延平打電話就是了。” 唐甜點點頭。 村裏可以拍電報，但是都是按字數算錢的，還不如直接打電話。 翌日，唐甜便揣着錢去了公社打電話。 她錢包裏除了錢，還有一個小紙條，上面寫着一串數字，是段延平部隊的電話。 她撥通了電話，轉接後嘟的一聲，對面傳來了聲音：“您好，找誰？” “我找 紅糖分給我一點吧 唐甜買了紅糖，找了個麪館喫午飯。 “有票嗎？” 唐甜搖搖頭，遞出一毛錢，沒票要貴一點。 喫完一碗麪，她渾身都覺得暖和起來。 唐甜拎着紅糖回村，回到牛頭村已經是下午了。 河邊蹲着一個小孩，牛頭村的小孩都是黑黑瘦瘦，這個小孩也瘦，不過很白。 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河面，然後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唐甜看得心驚膽戰，感覺他隨時要掉進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 小孩便一頭就要栽進河裏。 唐甜一顆心高高提起，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後頸。 這麼深的河，這小孩掉下去夠嗆。 “你家大人呢？怎麼隨隨便便讓你到河邊玩？” 唐甜剛把小孩放到安全空地，剛開口問了一句，就見他臉色慘白，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一副就要暈倒的模樣。 唐甜沒敢鬆開手，喃喃：“小孩，你不會想碰瓷兒吧？” 看他這模樣，好像又不太對？ 乏力、出冷汗，還昏厥，看起來有點像低血糖。 唐甜從袋子裏捻起一塊紅糖，“來，張嘴。” 這麼貴的紅糖，她還沒喫呢。 小孩聞到紅糖的香味，鼻子聳動兩下，張開嘴將紅糖含進去。 唐甜將他抱到一旁坐了下來，“你一個人在河邊做什麼？” 小孩覺得腦袋的暈眩好像好了一些，聽見她的話，認錯一般低下頭。 “三旺哥可以下河抓魚，我媽不讓我下河。” 唐甜挑眉，三旺，那個即將和她一起割豬草的孩子。 王大娘有四個兒子，最小的算是老來子，聽說打小身體就不好，那應該就是這個小不點了。 她摸摸他的腦袋，“你讓你媽給你多喫一些糖，你很快也可以和你三旺哥一樣下河抓魚了。” 小孩眼睛一亮，指了指她手上的袋子，“是這個嗎？” “這個也行，大白兔奶糖也行。” 不過白兔奶糖貴，農村孩子哪裏能經常喫呢。 “四旺，你跑哪兒去了，快回家！” 王大娘是個大嗓門，一嗓子出來，整個牛頭村都能聽見。 唐甜拍了拍他的腦袋，“好一些了就回家吧，你媽擔心呢。” 四旺眼饞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紅糖，真甜呀。 “謝謝姐姐，等我有糖了，我也請你喫。” 唐甜笑了笑，拎着東西回知青點。 到了知情點，丁青她們正好下工。 葉然然最喜歡盯着唐甜的東西，見她手裏拎着東西，便主動上前，“甜甜，你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