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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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上輩子單身幾十年，喫喝全靠自己。 她對做菜還算有天賦，味道不比飯店差。 她將幾個雞蛋敲進盆裏，加了點鹽，打散後加了些溫水，這樣就可以上鍋蒸了。 丁青有些懷疑，這樣能好喫？ 唐甜沒理她驚訝的眼神，“青青，你去煮粥吧。” 丁青哦了一聲，去煮粥了。 番薯粥好了，配點其他小菜，唐甜的蒸蛋也出鍋了。 在上面撒點蔥花，加點醬油，鮮美滑嫩的蒸蛋就好啦。 她還沒端出去，就聽見蔡瑤瑤的驚歎聲：“好香呀！甜甜在做什麼？” 唐甜將蒸蛋端出來，“是蒸蛋，你們嚐嚐！” 知青們人多，男女是分開來喫飯的。 男知青那邊聞到香味，饞蟲都被勾出來了，伸着脖子張望。 一盆的蒸蛋，每個人能分到的沒幾口。 蔡瑤瑤吞了一口，滑嫩的蒸蛋順着喉嚨滑下，“這竟然是雞蛋做的？我都沒喫過！太好喫了吧！” 丁青不甘落後，也嚐了一口，嘴裏的還沒吞下，就急忙去舀 運氣爆棚 次日，唐甜剛要出門打豬草，就被人喊住了。 “唐甜，你過來一趟。” 叫她的是段志堅，唐甜想應該是段成虎讓他過來叫的。 三旺見有人找，便說道：“唐甜姐，你跟着志堅叔過去吧，我去打豬草就行。我媽交代了，讓我幫你來着。” 唐甜只好答應，“那你小心着些，明天你過來等我，明天我沒事就跟你一起去。” 三旺點點頭，揹着籮筐走了。 唐甜跟着段志堅去找段成虎，果不其然，是段延平拍電報回來了。 段成虎沉聲道：“唐知青，你確定要離婚？延平已經跟我說了，他會對你做出相應的補償，還讓我多照顧你，可見他是有擔當的。” 段成虎不懂唐甜心裏的苦，有擔當沒擔當，他都是男主啊！ 男主是女主的，她只想獨美！ “大隊長，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和他離婚，這也是我和他商議後的結果。” 段成虎嘆氣，“那成吧，我這裏就給你們登記了，之後可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唐甜重重地點頭。 見段成虎將各種證明保管好，然後確認了離婚關係，唐甜才鬆了口氣。 已經離婚了，她以後的路也應該會不一樣吧？ 她沿着小路去找三旺，兩邊都種着筆直的楊樹。 因爲路不熟，她也不敢走太快。 早知道這麼快結束，就讓三旺等等自己好了。 蘇省北方的十二月初，還沒下雪，但也凍人得很。 好不容易找到了三旺，她已經氣喘吁吁，嘴裏哈着冷氣。 三旺帶了兩個大籮筐，其中一個籮筐已經滿了。 “唐甜姐，都說了你別來了，我能搞定。” 他幹活很麻利，一天的豬草一上午就能搞定，到了下午基本都是下河摸魚。 只是現在是冬天太冷了，豬草長得慢，他才得多跑些地方割。 唐甜沒有佔人便宜的習慣，拎起鐮刀就開始和他一起割豬草。 但是她力氣小，加上身子還虛弱，割了沒多少，就覺得頭暈目眩，甚至覺得反胃。 三旺覺得她臉色實在是不好，便開口勸道：“唐甜姐，你就歇着吧，等會兒我媽知道我讓你幹活兒，一準罵我。” 唐甜實在撐不住，放下鐮刀一屁股坐了下來。 咚的一聲，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天而降，差點砸中她。 唐甜躲開後，定睛一看，柿子？ “這裏還有柿子樹？” 三旺見怪不怪，“咱們牛頭村山上很多呀，現在又硬又澀，不好喫，得等它軟了。” 可是多的東西往往沒人稀罕，這玩意兒掛在樹上給鳥喫的更多。 偶爾有小孩過來拿着竹竿打，大人要上工，誰專門空出時間來摘柿子呢。 唐甜心動了，做成柿餅，軟軟糯糯的，可好喫了。 她前世特別喜歡喫柿餅，還特地查過柿餅的做法，也不難，就是不容易保存。 可是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可以解饞呀。 “三旺，你幫我摘柿子唄，回去我給你做柿餅喫。” 三旺不知道什麼是柿餅，但他媽說了，要幫唐甜，那他就幫唄。 他平時上樹下河，跟個猴兒似的，靈活極了，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他從上往下看，“唐甜姐，你讓讓，我怕砸到你。” 唐甜仰着頭往後退，一時不察，被地上的石頭給絆倒了。 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摔下去，一隻野雞從林子深處飛快竄出，墊在了唐甜的屁股下。 野雞脖子一伸，嗝屁了。 唐甜：“……” 雖然她饞肉喫，但是這樣來的肉，真的好丟臉啊！ 樹上的三旺更是驚呆，冬天野雞怕冷，都待在窩裏不肯動，怎麼突然就竄出來了？ 唐甜姐運氣也太好了，絲毫力氣都不用動，就白得了一隻野雞？ 唐甜拎起屁股底下的野雞，起碼有四五斤重。 捂臉。 三旺盯着她手上的肥大的野雞，饞啊。 他都多久沒見到肉了。 唐甜思考半晌，帶回去肯定得一起分，那還不如自己在這裏喫了，見者有份。 “三旺，你快點摘柿子，摘完柿子，我們喫雞肉！” 聽到喫雞肉，三旺格外有勁兒，飛快摘着柿子往下扔，手都出現重影了。 等撿滿了一籮筐，他才從樹上蹦下來。 他雙目亮晶晶地瞧着唐甜，“姐，我們怎麼喫？” 唐甜盯着手上的野雞，一錘定音：“叫花雞！不過我需要熱水燙雞毛，還要一些醬油鹽什麼的調味。” 三旺：“我回家拿去！你等我！” 他可以走小路，很快的。 唐甜坐在原地，看着三旺飛奔而走。 不多時，他手裏便拿着一堆東西，連臉盆都給帶來了，手上還拿着一個電熱水壺。 村裏有電熱水壺的不多，他們家也就這一個，王大娘平時可寶貝了。 拔了雞毛，唐甜開始調味醃製，然後讓三旺去弄荷葉。 牛頭村有一個荷花池，新鮮的荷葉沒有，但是有很多幹的。 看着裏外幾層的荷葉包裹着肥嫩的野雞，三旺覺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三旺，去弄些泥巴，糊在外頭。” 三旺眼睛一瞪，“啥？那不是髒了！” “不會的，裏面包着好幾層荷葉呢，快去！” 三旺哦了一聲，腳步飛快去攪泥巴。 看着唐甜把裹成一個大泥球的叫花雞放進火堆，三旺眼巴巴看着火，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趁着這段時間，三旺繼續打豬草，唐甜則是用刀給柿子削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