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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的药劲儿下去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但肩膀的疼痛却明显起来，她微微晃动了一下酸涩僵硬的肩膀，道：“没事儿，好多了。” 龙涣还是不太放心，盯着秦湘看了一会儿，他起身，去给秦湘弄了一些水来，是白天里烧开过的水，已经放凉了。 但这时节正是暑热，喝下去倒也无妨。 秦湘喝了两口水，舒服多了。 把盛水的竹筒递给龙涣，秦湘一边翻找自己的手环，一边闲聊似的问：“大祭司觉得，下毒的人会是谁？” 黑水还没带着秦湘想要的东西回来，她打算等黑水把东西拿回来，先检测一下是什么毒，再选择用什么药。 手环里，有一套便携的毒素检测设备。 这会子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想问问龙涣。 其实她更想直接一点问龙涣，为什么能够那么笃定相信她。 但她还是没问出口。 龙涣却已经察觉到她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道：“你是我的伴侣，龙族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信任我的伴侣。而且，我不是盲目地信任，你都解释了，我相信你的解释。” 秦湘闻言，抬头望着龙涣，就笑了起来。 心里很高兴。 其实，龙涣如果说是无条件地相信她，她还觉得有些扯淡，但龙涣这样直接说明，她反而更高兴。 秦湘将便携检测设备拿出来，便冲龙涣勾了勾手指，“大祭司，过来一下。” 龙涣以为她要自己帮什么忙，便凑过来，“怎么，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唇上忽然贴上两片温热。 秦湘猛地靠过来，抱住龙涣的脸，就亲了过来。 毫无预兆。 龙涣都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雌性强吻似的。 龙涣也没想到，秦湘会在这个时候主动。 但他很快化主动为被动，扣住了秦湘的腰肢，拉进自己的怀里，抢占主导位置，迅速占领了主动权。 秦湘药劲儿下去，浑身没劲儿，没一会儿就觉得气喘不行，严重怀疑起来自己的肺功能，顺着龙涣的唇峰描绘了一圈，秦湘主动推开他。 龙涣微微喘息着，眼里有翻涌的暗流，他抬手摩挲着秦湘湿润的唇角，声音沙哑却透露着淡淡的愉悦，“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以前都是不给亲的，每次都被阻拦，好不容易偷香这种事，龙涣简直不要太熟悉。 秦湘笑，也十分高兴，她抓住龙涣贴在脸上的手，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故意放缓了呼吸，“这是奖励我们大祭司的，今晚大祭司表现得很棒，我当然得好好疼疼大祭司了。” 龙涣这才明白，是为了什么，忍不住亲了她唇角一口，才道：“你是我认定的伴侣，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相信你。没有人会不相信自己。” 你我是一体的。 没有人会不相信自己。 秦湘觉得今晚所有不适都熨帖了。 龙涣被撩拨得却觉得不够，凑过来还想继续，洞穴外忽然传来一道急促仓皇的脚步声。 “大祭司，巫医大人，要的东西，我都拿回来了！” 黑水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转瞬间，人就进了洞穴。 一进来，看到龙涣贴着秦湘，两人之间的距离，亲昵得仿佛塞不下一根头发丝。 黑水的脚步当即停在了原地，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油然而生出一股：他好像来错了时间的感觉。 黑水茫然又惶惶地看着他们俩，小声地道：“大祭司，巫医大人，我……” “没事。”秦湘推开龙涣，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恢复成沉静如水的模样，好像刚才强吻旁人的不是她一样，她对黑水伸出手来，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黑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把东西递过去。 按照秦湘的要求，黑水把洞穴里沾有‘果汁’的肉块，再加上去巴蛇族取来的毒血，一并放到了秦湘面前。 秦湘看了一眼，她要的东西都在这了，问：“大祭司谷有药草吧？” “啊？”黑水茫然。 龙涣坐直起来，微微颔首：“有。” 秦湘道：“行，我先检查一下，这里面是什么毒，在这之前，你们先备上一些药草，比如刺参、卵叶橐吾、大戟、光明盐、石菖蒲、荜茇等，煮上一大锅，给那些还没昏迷的人，先灌进去，做个简单的催吐。” 秦湘说着，又把那几种药草长什么样，仔细跟黑水描述了一下。 黑水磕磕巴巴地全部记了下来，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都有，他含混不清地道：“唔，我先去看看，有几样就用几样，行吗，巫医大人？” 秦湘知道这里条件不好，颔首：“行，先凑合用用，只是先缓解一下他们中毒的症状，避免再恶化而已。” 黑水点点头，转身就跑了。 他一走，秦湘再无顾忌，将取出来的毒素便携检测器拿过来，找来试管和吸取器，在肉块和毒血上，提取了一些液体，放在检测器里，进行检测。 秦湘早就在龙涣面前暴露过她手里的宝贝，现下也没有任何隐瞒。 龙涣对于她这样的坦白，很受用，他凑过来，坐在秦湘身边，像是个热爱学习的学生，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秦湘解释了一句，“毒素检测器，用这个可以分辨出，那些人中的是什么毒。” 龙涣很好奇，中毒是什么说法，他从未听人这么说过。 龙涣这么问了，秦湘便解释了一通。 龙涣偶尔像是听懂了似的，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秦湘要等检测器的结果，有些时间，便一边等，一边和龙涣闲聊。 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回到，今日那么多人集体中毒的事情上。 秦湘说：“其实我觉得，他们中的毒，应该不是烈性毒药，或者不是急性的，从晚上吃完东西到毒发，有半夜的时间，急性毒药速度没那么买，有得毒吃下去，就是见血封喉，瞬间要命。” 也幸亏不是那么急切的烈性毒药，还有救。 救人 龙涣不懂什么毒药不毒药的，却也听懂了秦湘的意思，他也有了新的疑问，“如若那个洞穴里面的肉，都被下了毒，为什么我们也吃了，没有死？” 秦湘思忖，道：“这个我也想过，我是觉得，有可能不是所有肉上面，都被下了毒，下毒的人应该没时间把毒素一点点的全抹在每一块肉上面，可能是来不及，就把所有毒液洒在了上层的肉上，顺着往下流，这样的话，就会变成有的肉上面染了毒，有的没有。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吃了肉，没事儿，有人却中了毒。” 龙涣微微眯起眼来，他曲起一条腿，坐在草铺上，姿势懒散，但又给人一种紧绷之感。 过了片刻，他才说：“谁会下毒？” 谁会下毒？ 秦湘自己也没有结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她也不想瞎猜。 “滴——” 正当这时，检测器上忽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机械声。 秦湘低下头，就见检测器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代表检测结果出来了。 秦湘按下了旁边一个显示开关，很快，检测器的led屏幕上，显示出了检测结果。 秦湘快速阅读了一下，目光落在一处结论上。 【类似秋水仙碱，毒素较轻。】 下面附带着中毒症状，以及解毒要用药品。 秦湘看明白了，唔了一声，才看向龙涣，道：“有办法救人了。” 龙涣跟着看过来，他看不懂上面的字，只觉得很奇怪，扫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趣，只问：“什么？” 秦湘大意跟他解释了一下后，说：“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先准备点药。” 她说着，一边翻手环里面的药品，一边跟龙涣说：“对了，你去找一下黑水，让他把那些症状比较严重的人，一个一个带过来，不要一起过来，我先给他们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