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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涣起身，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依旧担忧，“除了渴呢？疼吗？” 秦湘嘶了一声，转头看着他，哭笑不得地道：“大祭司，现在说疼不疼都晚了吧？” 龙涣立即拧起眉来，“还是疼？”他大掌落在秦湘的后颈上摩挲着，沉闷道：“我都说了会疼……” 秦湘掐了他脸颊一把，调笑道：“没有说是你的错，我真的渴了，大祭司，给我口水喝吧，再渴下去，要有个人死于口渴了。” 龙涣见她还有精神说笑，看样子是缓过来不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说了一句：“等着。”他就起身去拿竹筒，从锅里舀了一杯早就烧开的水，送到了秦湘嘴边。 秦湘享受着他的体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刚才嘶哑的嗓子，终于春回大地，没那么难受了，她自己坐起身来，接过竹筒杯，微微舒展了一下酸胀的脖子。 “是不是又难受了？”龙涣见她揉脖子，有点紧张。 秦湘晃了晃脖子，道：“还好，也不是很难受。”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两声，她也不嫌尴尬，冲龙涣苦兮兮地一笑，“大祭司，我这次是真的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龙涣无奈，揉了她的脑袋一把，道：“我去做饭。” 不是秦湘突然要闹，他们本来早该吃上了。 秦湘抱着竹筒杯，看着龙涣去忙活，放在脖子上的手，揉了几下，她可以感觉到，脖子那里有一块凸起，一点点，估计肉眼都看不出来，只有摸的时候才能摸出来，上面还有牙印的痕迹。 秦湘摸了一圈，莫名感觉也不是很难受，没什么多大的感觉，只是像是在里面塞了东西，有点酸胀，像是坐了许久脖子有些难受而已。 这次没有秦湘去捣乱，龙涣很快做了点饭菜。 秦湘可能是饿过了，随便吃了些，又吃不下去了。 龙涣见状给她盛了一碗野菜汤递给她。 秦湘索性靠在山壁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盯着龙涣还在吃，她忽地问起来，“对了，大祭司，山里那些高岭土，现在怎么处理的？黑水这两天，一直在忙着照顾那些中毒的人，应该没时间进山了吧？” “嗯，黑水没去，黑山去了。”龙涣咽下去嘴里一块肉，含混道：“山里的事儿没丢开，他们还在往外挖高岭土。” 秦湘这两天自己生病，又碰上其他人中毒，都快把这件事忘了，冷不丁地想起来，她问的时候，都怕龙涣也忘了，听到这话，便放心不少：“那就好，山里还有多少高岭土？” 龙涣微微摇头，他看了一下秦湘纤细的手臂，太瘦了，皱了一下眉，他撕下来一小块肉，递到秦湘嘴边，才说：“我没去山里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龙涣亲自把肉送过来，秦湘不好拒绝就吃了，她一边咀嚼，一边说：“等过两天，我身体好点，咱们再进山一趟吧，我想去看看。” 龙涣有点担心，但想着再过两天，也不是现在，便嗯了一声，“正好过些天，交易市场要开，我们也得准备点东西，和其他人交易。” 说着，龙涣又撕下来一块肉，投喂到秦湘嘴边。 秦湘下意识地叼过来，“大祭司谷位置这么好，还缺东西吗？交易市场要开的话，能够交易的，不是只有食物吗？” 毕竟这是个落后的远古，不可能像后世那样，市场交易那么丰富的。 龙涣见她吃完，再次投喂，“交易不只有食物，还有雌性、盐巴、药草。” “盐巴？”秦湘咀嚼着肉块，含糊不清地问：“还有药草？” “嗯。”龙涣解释，“大祭司谷这里食物不少，但不靠海，没有盐，每次交易市场，我们都要用食物和其他人兑换盐巴以及雌性。” 秦湘听懂了，在这一方大陆上，食用的都是海盐，只有靠海的兽人族或是人族，掌握了制造盐巴的技能。 再加上这里出行并不简单，寻常时候，不是轻易可以跑到海边去兑换盐巴的，所以大祭司谷也在等交易市场开启这一天，用食物去兑换大量的盐巴，撑过这一年的用量。 龙涣后面还说，每次在交易市场开启之前的几天，都是大祭司谷大猎的时候。 那时候，大祭司谷会分为两拨人，一拨人去渔猎，一拨人进山去狩猎。 在这片大陆上，食物的来源，主要是海里和山里。 渔猎也是主流的猎食方式，鱼类也是主要食物。 秦湘听到这，好奇地问：“还要几天，交易市场才会开启？” “十五天。”龙涣算了一下，给了个准确的数字，“外面其他部落应该都在来大祭司谷的路上了。” 秦湘哦了一声，“那大祭司谷要提前多少天准备食物？” “本来今天就应该开始准备了。”龙涣顿了下，没说完，秦湘却听懂了。 本来应该今天开始准备，可是出了集体中毒的事儿，他们现在没人手准备去打猎的事儿。 龙涣默然了片刻，又道：“过几天，等族人们都好一些，就可以开始了。” 秦湘道：“那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打猎还行。” 龙涣本来就要带着她，才不放心把秦湘一个人留在大祭司谷里，便想也不想地点头，顺带往秦湘嘴里塞了一块肉。 秦湘一边吃一边说：“别塞了，我真的吃饱了！” 她本来就不怎么想吃了，龙涣一边说话一边投喂，硬是给她喂撑了，真的吃不下了。 毒果子的来源 龙涣看了看秦湘那一脸可怜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确定她是真的吃饱，便停了下来。 他也吃得差不多了，直接起身收拾残局。 秦湘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而动，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后，她冷不丁地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大祭司，以前大祭司谷里有人出现过类似中毒的迹象吗？” 龙涣将竹筒碗放进锅里，回头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不太懂。 秦湘唔了一声，思忖片刻，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龙涣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 秦湘一边想一边说：“中毒的事情，发生的很奇怪啊。”她看向龙涣，“大祭司，你想一想，你们这里的人，连什么叫毒都不知道，这里的毒应该也只是天然植物上的毒素，不存在人工提取，可是如果不是有人误食过，或是有人毒发过，你们哪里会知道，哪种植物有毒，是不能吃，吃了就会吃坏人的呢？” 秦湘这两天忙着照顾人，没闲下来过，但闲下来仔细一想，这里面有好多她没考虑到的问题。 远古大陆，没有提取设备，也没有什么化学元素，不存在自配毒素，只有可能是天然植物上自带的毒素。 茂盛的大丛林里，有很多植物都带有毒素，误食会很要人命。 这里的人，连毒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多年生存下来，也知道有些食物能吃，有些东西不能吃，他们没有中毒的概念，只知道有些东西吃了会吃坏人，吃坏肚子。 下毒的人，应该是曾经见过类似的毒发，知道某种食物上有毒，借此在食物里下毒。 而这个人，肯定是大祭司谷里的人，所见到的毒发，只可能是在大祭司谷中。 龙涣是大祭司谷的大祭司，没准也见过。 秦湘问道：“大祭司，你仔细想一下，昨天那些人毒发的症状，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在哪里见过？” 龙涣神色郑重下来，伸手将秦湘抱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仔细回想着。 秦湘趴在他怀里，下颚抵在他肩上，没打扰他，等他慢慢想。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龙涣眸色变了一瞬。 秦湘一直盯着他，立即发现，“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嗯。”龙涣替她揉捏着后颈的皮肤，大掌缓缓地摩挲着，他说：“我记得，好像是有一次中毒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