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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柳如煙極其聰明，立刻詢問姜嬰寧，“嬰寧，你覺得上官夫子好嗎？” “不知道。”姜嬰寧又不是傻子，她纔不要替柳如煙說話。 回答完，她立刻將小腦袋鑽進了老夫人懷裏，將剩下的事兒交給柳如煙自己。 柳如煙恨得咬牙，之前姜嬰寧不喜歡柳綿綿，在老夫人面前說了多少次，現在輪到上官凌了，她倒是拿出這副懂事的姿態，演給誰看？ 現在，她把柳綿綿和周香蓮都帶來了，事情也不可能就此打住，她只能自己演下去了。 於是，她又嘆了一口氣，“真是難爲這孩子了，天天在我跟前唸叨，說不喜歡上官夫子，這會兒估計怕老夫人責罰上官凌，倒是不多說了。” “真有這樣的事兒？”老夫人一臉驚訝，她雖然沒有親自去過學堂，但是讓柳嬤嬤去找過幾次上官凌。 她知道上官凌很喜歡姜嬰寧，以爲這師徒兩個人關係很好呢，怎麼？自己的寶貝孫女竟然討厭上官凌？ 她立刻柔聲問姜嬰寧，“嬰寧，你母親說的是真的嗎？你不喜歡上官夫子？爲什麼呀？” 姜嬰寧含含糊糊的不回答，一雙眼睛看起來委屈巴巴，倒讓老夫人更擔心了。 她只好又問柳綿綿和周香蓮，“你們知道嗎？你們覺得上官夫子怎麼樣？” 柳綿綿沒說話，但是那神情顯然是不敢說，讓人覺得她似乎也不喜歡上官凌。 旁邊的周香蓮年紀大，說話也有些分量，她起身施了個禮纔回答道，“回老夫人的話，上官夫子博古通今，深得四少爺、五少爺他們的喜愛，只是……” 話鋒一轉，她接着說道，“只是夫子似乎不太會教授女弟子，我和嬰寧妹妹、還有綿綿、潘丫頭，在學堂大部分時間都一知半解，學得實在是有些困難。” 周香蓮說着又頗爲憐惜的看了一眼姜嬰寧，繼續說道，“特別是嬰寧妹妹，她是嫡小姐，又只有五歲，本該得到最細緻、耐心的教導，可上官夫子顯然覺得嬰寧只是去玩，並沒有認真對待。” 老夫人立刻神色不好看了，她允許姜嬰寧去學堂玩，但是可不允許夫子厚此薄彼，她的寶貝孫女值得最好的一切。 柳如煙適時地開口道，“母親，我知道你一向青睞上官凌，可這事兒有一段時間了，嬰寧總跟我提起，我心裏也不是滋味，所以才大着膽子說了出來。”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老夫人心疼姜嬰寧，覺得寶貝孫女肯定在學堂受了不少委屈。 柳如煙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這件事，兒媳確實早就該說，可是如果沒有合適的夫子人選，我說了，平白也是給母親添煩惱。” 終於說到重點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你有合適的夫子人選了？” 將計就計 柳如煙欣慰的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老夫人。 “母親，這是我昨日收到老家的來信，綿綿的爹爹，也就是我的堂哥柳青雲，想要過來探望綿綿。” “姨母，爹爹要來？”柳綿綿有些驚喜的看着柳如煙，裝作剛剛纔知道這個消息。 “嗯，他想過來看看你。”柳如煙說着又看向老夫人，“母親，青雲堂哥在應城也是教書的夫子，鄉試、會試都通過了。” 柳綿綿也在一邊幫腔，“要是爹爹來教我們，一定極好，嬰寧妹妹肯定喜歡，我爹爹特別有耐心，我在家的時候，也是爹爹教我識字。” 老夫人看着手裏的書信，能看出來這個柳青雲寫了一手好字，可真就這樣換掉上官凌嗎？她總覺得有些倉促。 她低頭看向了懷裏的寶貝孫女，“嬰寧，你覺得如何？” 柳如煙和柳綿綿都看向了姜嬰寧，神情既期待又緊張。 姜嬰寧依舊是不表達，聲音軟軟糯糯道，“祖母做主就好。” 柳如煙立刻稱讚道，“這孩子越發懂事了，怕母親難做呢，真叫人心疼。” “行。”老夫人聽不得這樣的話，她的寶貝孫女應該讓人羨慕，怎麼能心疼呢？ 她將書信還給了柳如煙，“從應城過來也要兩三天的路程，他既然想看看女兒，就先叫他過來便是，至於去學堂的事兒，還是見了人再定下來。” “好，一切聽母親安排。”柳如煙信心十足，雲哥儀表堂堂、文采斐然，老夫人看了一定喜歡，這事兒基本就是成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柳綿綿，心中全是一家人團聚的場景，不由得更開心了，卻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柳青雲一面。 姜嬰寧將柳如煙和柳綿綿的喜悅盡收眼底，她適時的打了個哈欠，在老夫人懷裏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竟然開始昏昏欲睡了。 老夫人見狀寵溺一笑，立刻便讓柳如煙他們回去，“嬰寧困了，今晚就睡在壽安堂，不折騰了，你們都回去吧。” 她說話間注意到一邊一直沉默的姬鍾離，又沉聲道，“鍾離也留下吧。” 柳如煙臉色變了變，有些警告的看了一眼姬鍾離，這才帶着柳綿綿和周香蓮離開了。 出了壽安堂，柳如煙一臉讚賞的看着周香蓮，“香蓮，你剛剛說得很好，以後沒事兒常來錦華堂玩。” 周香蓮喜上眉梢，得了大夫人的青睞，她總算在侯府站住腳了，“謝謝大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上官夫子確實討厭。” 她說着又討好的看着柳綿綿，“我相信綿綿妹妹的爹爹肯定能教的更好，而且綿綿妹妹也一定很想爹爹，我希望他們能團聚。” “謝謝香蓮姐姐，你真好。”柳綿綿示好的握了一下週香蓮的手，她能看出周香蓮一直在討好自己，她喜歡這種感覺。 “天色不早了，紅梅，你親自送香蓮回去。”柳如煙開口吩咐道，隨後自己則帶着柳綿綿回了錦華堂。 一路上，兩人開心的聊了起來。 “姨母，爹爹真的要來了嗎？”柳綿綿還是不太敢相信，如果爹爹也能來侯府享福，那真是太完美了。 “對呀。”柳如煙信心滿滿，“老夫人既然鬆了口，人來了，她就不會再趕走，而且嬰寧確實不喜歡上官夫子，她也會幫咱們。” “可是今天嬰寧一句話都沒說。”柳綿綿有些失望，如果今天姜嬰寧開口促成此事，她此時會更有成就感。 柳如煙也覺得奇怪，但是事情已經差不多成功了，她便無所謂的說道，“不用管她，咱們離開之後，她指不定怎麼跟老夫人告狀呢。” “嗯，告狀好，告得越多越好。”柳綿綿開心的蹦蹦跳跳，她的爹爹就要來了，而且要當姜嬰寧的夫子，太好了。 壽安堂中，姜嬰寧確實開始告狀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祖母，你真的要趕上官夫子走嗎？” “我們嬰寧想讓他走嗎？”老夫人此時更確定不對勁了，嬰寧的脾氣她很瞭解，如果真的不喜歡上官凌，恐怕早就哭着鬧着不去學堂了，怎麼可能天天去呢？ 姜嬰寧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夫人皺了皺眉，將目光看向了姬鍾離，“鍾離，你來說，嬰寧在學堂跟夫子有什麼衝突嗎？” 姬鍾離一步上前，沉聲道，“並沒有，嬰寧應該很喜歡上官夫子，每天在學堂學的東西，回去都會好好研究，說不希望夫子失望。” 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了，她再次看向懷中的小東西，“真的是這樣？” 姜嬰寧點了點頭，隨後委屈巴巴的小聲道，“可是母親不喜歡上官夫子，嬰寧要是多說幾句上官夫子的好話，她都要生氣，所以嬰寧才……” 她說着眼淚竟然控制不住的下來了，“祖母，你不要趕上官夫子走。” “這個柳如煙，到底想幹什麼？”老夫人想不明白，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姬鍾離再次適時的開口，“老夫人如果想知道的話，不如將計就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