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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那玩意有啥用!?” “它”氣咻咻地叫罵,彷彿受到了什麼侮辱。 “rx87!我就要rx87!是你們種族特有的成分,可再生,不會對你們的身體有影響的!” “它”雖然這樣說,但週一健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他不知道rx87到底是種什麼成分,是不是真像“它”說的那樣,對人體沒有危害。 但“它”已經惱羞成怒,開始忍不住親自動手了。 綁定的兩週後,週一健名下多了一間新公司。 這是一間機構,名叫“紅翻天”,註冊地在南盛市玫瑰大廈10層,租金刷的是週一健的信用卡。 他成了紅翻天機構的人力總監,他上面還有一個名義上的“老闆”,但實際控制公司的卻是他腦中的那個降臨物,玫瑰大廈10層的所有直播間,全部都在“它”的監控之下。 “你以後就在這裏工作。” “它”驅使着他的腿,走到了一號房間的面試廳。 “你給我搞來多多的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和權力,什麼都可以。” 週一健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開辦了公司,但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腦子渾渾噩噩的,做什麼事都沒有印象,彷彿被“它”控制的傀儡。 “這就是我的力量。” “它”在週一健的腦中得意道。 “就算你抗拒也是沒有用的,螻蟻怎麼可能和神明爭鋒,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賣命。” “我能讓你刷爆信用卡,就能讓你去借高利貸!” 聞言,週一健絕望了。 他也就是個普通人,掙扎的幅度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他只能放寬公司招募主播的條件,儘量混入大批“它”看不上的人選。他在面試的時候刻意提高門檻,儘量勸說那些“符合條件”的人主動退出,不要真被“它”盯上。 但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做手腳的時候被“它”覺察,於是“它”修改了規則,縮限了週一健的權力,宣佈公司內部以募集人員數量提成,週一健僅負責面試。 之所以他還負責面試,是因爲“它”在他的腦中,需要通過他的五感去獲取“礦場”的信息。 兩年中,紅翻天公司迅速崛起,悄然成爲南盛乃至華國小有名氣的主播經紀公司之一。 因爲有了“它”的手段,紅翻天的主播往往都能迅速出頭。雖然這種出頭在他們離開公司後就會迅速消失,但還是有不少年輕人爭先恐後的找來,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例外。 週一健和“它”共生兩年,對“它”的底細多少也摸到了一些。 “它”應該不是神明,畢竟“它”能用到的手段十分有限,只有在人類同意與之簽訂契約後才能利用分身獲得交換物,而且每更換一次宿主,本體都要沉寂良久。 前段時間有個叫“慢慢粒”的主播解綁,“它”沉寂了整整一週。要不是今天遇到這夥五人組,週一健以爲“它”還在再多幾天纔會重新上線。 而他也沒浪費掉這個窗口期,趁着“它”掉線的時間一口氣勸走了幾十個來應招的年輕人,實在勸不走的也沒辦法,畢竟一號會議室裏“它”安裝有監控,週一健如果做的太過明顯,就會遭到“它”嚴厲的懲罰。 但圓圓臉小孩這事兒…… 週一健嘆了口氣。 這就是命運吧。 心裏雖然這樣想,臉上卻不能露出半點。 週一健推了推墨鏡,吊着嗓子擺出一副傲慢的腔調。 “是來應聘的嗎?懂不懂規矩?排好隊一個一個進來!” 他無視“它”在腦中急促的催促,決定還是儘量拖時間。 有些孩子的自尊心很強,一看他態度不好說不定就打消了當主播的念頭,或者另尋別處。 最先進去的是朱立東。 他的人設是個網癮青年,日常以代練打裝備爲生。 朱立東曾經沉迷網遊,對陪練、工作室這類的事知之甚詳,倒也沒露出什麼馬腳。 “換人!換人啊!和他廢話什麼!” “它”不耐煩的叫囂。 “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快點!” 週一健揮手讓朱立東出去,但也沒急着叫下一個,而是坐在面試廳反問“它”。 “唔?我看這個不錯啊,身體健康,還有肌肉呢。” “不行不行不行!” “它”十分煩躁。 “和那個圓臉小孩比起來,這都是些什麼垃圾!?那個纔是富礦!” 這已經不是“它”第一次用礦來形容人類的,但每每聽到還是覺得不爽。 但他還是忍氣吞聲磨洋工。 “以前要是遇到這種你都會滿意,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在拖時間吧?你想阻攔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週一健的腦袋就開始了熟悉的抽痛。 這次“它”顯然動了真火,週一健的鼻子和耳朵都有血流了出來,滴滴答答沾溼了地毯。 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顫抖着按下了叫號。 滴滴—— 下一個進來的是徐恆。 “總監好,我是……” “週一健”動作僵硬地抬起了手,示意他出去。 徐恆:…… “總監,我有才藝的,我可以……” “週一健”繼續揮手,但徐恆注意到,他的鼻子和耳朵裏都有血沫流出。 “總監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我……” “我沒事。” 週一健艱難地說道。 “沒……沒事。” 滴滴—— 下一個。 滴滴—— 下一個。 滴滴—— 下一個!!!!! 終於輪到了寧小統。 “它”特別激動,是那種週一健能夠明確感覺到的激動,甚至連束縛他的力道都放鬆了幾分。 “籤他籤他籤他!” “它”在尖叫。 週一健不能說話,但他拼了老命地眨眼。 兩年的經歷讓他清楚的知道,被“它”綁定的宿主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即便他們從外表看上去似乎變化不大,但高強度不間斷的工作最消耗身體,沒發生猝死事件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眼前這小孩有多大?十五?十六?還是剛成年? 這個年齡的孩子就要被“它”奴役,他週一健可幹不出這麼畜生的事。 他按兵不動,默默和“它”的力量抗爭。 可偏偏眼前這小孩不省心,一張口就說自己要當網紅,還說只要能紅什麼條件都答應。 噗—— 週一健噴了一口老血,“它”卻欣喜若狂。 ——我可以讓你紅,我可以給你金錢、地位和名望,但你要和我簽訂契約,成爲我地上代行人…… 聽到這熟悉的對白,週一健的眼球都在微微震顫。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竟然要把本體都移動到這小孩的身上,難怪“它”會那麼激動! 不要答應!不要答應!不要答應! 他嘴巴用力的開合,但聲帶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它”也在拼盡全力控制着他,“它”不能允許在最後時刻,他毀了“它”的計劃! 週一健只能瘋狂眨眼,祈禱眼前這小孩能明白他的暗示,不要成爲下一個受害者。 然而他的暗示完全沒用,眼睛還沒睜開,那小孩便乾脆地點了點頭。 “好啊,我同意。” 週一健:……! 下一刻,他就感覺身體一輕,一直束縛着他的那股無形力量似乎驟然間消失,久違的輕鬆重新充盈了身體。 “哈哈哈哈哈!我綁定了新宿主啦!” 它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抓到偷渡客啦!” 圓臉小孩猖狂大笑。 因爲笑聲太過同步,所以一號會議室有那麼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重獲自由的週一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孩,開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什麼偷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