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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去! 徐南星一步步地退後。 麻袋裏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應該是被什麼藥物迷暈了,豬仔一樣被裝進麻袋。這其中有許多和他是坐同一架航班,幾小時前剛在機場分開,現在他們出現在這個偏僻的廢棄倉庫,所謂的公司團建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是了,在飛機上那個戴眼鏡的是怎麼罵他們的來着——你全身上下值多少錢!? 徐南星的腦子嗡嗡的,走馬燈一樣的浮現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曝光視頻。 電炸、菠菜、人體器官買賣、血牛、人生終點站…… 他之所以還能有現在的良知,是因爲他還沒有沾染任何罪惡。他很怕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他就能坦然接受買賣器官,買賣骨肉,甚至買賣人命! 那絕對是一條不能回頭的絕路! 黑皮奎一雙三角眼盯着徐南星,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 “怎麼,你想違抗才哥的命令?” “不是……” 徐南星的後背已經靠到了牆壁。 “我不是不想去,我這次出來太匆忙,家裏還要安頓一下。等我安頓好了我媽,我會直接去西寨投奔才哥。” “奎哥你放心,我懂規矩的,今天晚上我什麼也沒看到,我喫了碗雞飯就會酒店睡覺了。” 說着他就想走,然後就被忽然圍上來的幾個馬仔攔下了。 黑皮奎冷笑一聲。 “你懂規矩?那你懂不懂死人才回保守祕密?” 他摸出一把木倉,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徐南星。 “你是才哥親點的人,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除非你自己不識相,想要背叛才哥。” “一時想不通沒關係,等到了西寨你就都想通了,懂的今天奎哥教你的都是好話。” 說着他一揮手,幾個馬仔圍上來就要支付徐南星。 徐南星也不是個傻子,他進來的時候就偷偷觀察過地形,眼見着幾個馬仔要圍毆,他立刻選了之前就看好的掩體躲避。 一邊躲,他還一邊撥打了報警電話。 他這個行爲激怒了黑皮奎。 “呯呯呯——” 三發子彈射出,徐南星還來不及等電話接通,左側肩膀就被子彈貫穿。他痛叫一聲,差點沒昏死過去,手機也被打落在地。 “鬼頭仔,你背叛才哥!” 黑皮奎開木倉直接打壞了手機。 “春龍幫的規矩還記得吧?叛徒要喫十顆子彈,你現在還差九顆……” 說着,他就準備再次扣下扳機。 正這個時候,外面放風的馬仔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在壠街口發現了警察。 “媽的,來的真不是時候!” 黑皮奎啐了一口,朝着徐南星的腿上開了兩木倉,然後讓馬仔拖着死狗一樣的花襯衫往碼頭走。 “趕快把貨送上車,我們現在就離開!” 他一聲令下,手下人立刻七手八腳地抬麻袋。 粗暴的動作驚醒了一個麻袋裏的人,他們開始掙扎呼救,都被黑皮奎和他的手下用棍子敲昏。 “媽的,真是不順!” 黑皮奎啐道。 他的心腹文仔拖着已經昏過去的徐南星。 “老大,爲啥還把他帶着?一木倉幹掉不是更省力?” “哼。” 黑皮奎冷哼一聲。 “才哥點名要的人,面都沒見到我們就一木倉給崩了,你說才哥會怎麼想?” “他也未必就看重這小子,他不過是擔心我做大,想測試我聽不聽話而已。” “就這麼帶回去,怎麼處理那也是才哥的事,和我們沒關係。” “是是是,老大你說的對。” 文仔一臉崇拜。 “其實才哥就是偏心春龍的舊人!像老大這樣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他還不相信,把肥差都給了雞仔龍和細佬飛!那兩個東西懂什麼?要是換老大去公司業績還能翻番,天天都能放花炮!” 一番馬屁拍的黑皮奎舒坦。 他點了點頭,假裝訓斥文仔。 “胡說什麼?!才哥也是你能說的?!抓緊幹活吧!” 文仔嬉笑地應了一聲,帶人回去搬豬仔。 他的忠心已經傳達給了奎哥,有朝一日奎哥大權在握,他絕對要做奎哥的頭馬。 他跟着奎哥從21點逃到賓猴國,又輾轉到西寨投入春龍李才純的門下,三年間已經把公司運作模式和渠道摸得差不多,現在只差一個機緣。 幹完這一票,機緣就差不多了! 正得意地盤算着機緣,文仔忽然聽到身後的倉庫傳來了喧譁之聲。 “怎麼回事?!” 他怒道。 “不知道條子已經不遠了嗎?這麼大聲把他們引過來怎麼辦?!” “小文哥,是那些豬仔……有豬仔不知怎麼的忽然醒了,然後掙脫麻袋跑掉了!” 啊?! 豬仔跑了!?這怎麼可能?! 黑皮奎臉色青黑,但警笛聲已經由遠及近,很快就要接近倉庫所在的位置,明顯已經鎖定了目標。 可他們已經沒時間去解決那些醒過來的豬仔了。 “媽的,條子的狗鼻子這麼靈的嗎?!電話沒接通還能定位到咱們的位置,這裏面絕對有貓膩!” 黑皮奎想不通,但也不糾結。 他單手持木倉,望着已經被警燈照亮的天空。 “不管他們了,大部分的貨不是都已經送上船了嗎?我們現在就走!” “才哥要是問起,就說是他的那個小馬仔報了警。把他的手機也帶上,這是呈給才哥的罪證!” 夜幕之下,一羣人跳上漁船,發動引擎,快速離開了碼頭。 十分鐘後,幾輛警車停在了廢舊倉庫門口。全副武裝的特警從車上跳下來,迅速包圍了倉庫,並且開始朝裏面喊話。 “張警官,你確定人在裏面嗎?” 帶隊的本地警察用略帶本地口音的英語問道。 “我確定。” 回答的人將手機中的定位信息展示給他。 “追蹤信號在兩個半小時前從機場移動,最終停留在這裏已經一個小時,我只怕我們來晚了一步。”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領隊的本地警官聳了聳肩。 “他們很狡猾,把人藏在壠街區。這裏是紅燈區,道路狹窄,晚上的人流量也大。張警官你也看到了,我們已經全速趕過來,這裏畢竟不能和你們華國的交通能力相比。” “是的,感謝貴方的協助。” 張警官伸手和領隊的本地警察握了握。 如果寧小統此刻在現場,他會驚訝的發現這位“張警官”竟然也是熟人,正是在南城機場就向他們打探“走線信息”、並且在飛機上和人吵架的眼鏡男! 此刻的眼鏡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陰鬱,他脊背筆直,嘴脣緊抿,雙眼緊張地盯着窗外的情況。 很快,本地警察陸續扶出來了一些人,這些人踉踉蹌蹌身姿不穩,有些還是被擔架擡出來的,並沒有恢復神智。 張警官跳下車,快步跑到一個聲音跟前,緊張地問道。 “謝磊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那個年輕人抬起頭,正是在飛機上和他吵架的隔壁小哥,只見他勉強朝着張警官咧出一個笑容。 “沒事兒,就是迷藥的勁兒有點大,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他從兜裏掏出一團被揉皺的名片。 “可惜還是讓他們跑了。而且我被迷暈前才知道,這次被拐到魚尾獅國的不單單是我們這個團,另外還有一批是以海外務工名義過來的,他們到的比我們還早,已經被運上船了。” 運上船就麻煩了,畢竟這裏不是華國,華國警察在境外沒有執法權,需要本地警方的司法協助。 不過協助也不是嘴上說就可以的,必須拿出正式文書和相應的證據。這次對方答應採取行動是因爲華國警方的臥底謝磊提前混入了詐騙團,伺機拿到了倉庫的定位信息和非法拘禁旅行團的證據,不然對方也不會如此積極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