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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爲什麼要給小巴尼捧場?” 小瓦礁上的守備軍官叫小巴尼·巴奧,是執政黨祕書長的二兒子,和馬庫斯處於敵對派系。 政黨鬥爭對於馬庫斯來說遠比華國海軍可怕多了。至少不挑釁華國海軍就不要命,要是被競爭對手抓到把柄,輕則解職下臺,重則鋃鐺入獄。 “不着急,就滿滿的走,畢竟我們的行動是絕密需要靜音,開得快了把華國海軍招來了怎麼辦?” 在他的命令下,費迪南德斯號是真的在海中漫步,一小時的海程生生走了兩個小時,最後實在磨不過靠近小瓦島海域,馬庫斯艦長還有些酸溜溜。 “便宜小巴尼了,這麼順利就送到了給養,他這個‘守島英雄’又能堅持個一年半載的了!” 被他這樣說的小巴尼·巴奧上校可一丁點都不高興。 事實上,他望眼欲穿地盼了好幾天,終於收到了費迪南德斯起航的消息,從傍晚就一直站在甲板上眺望。 西莉亞號是上個世界大米國的補給艦,噸位雖然還算可以,但船體早已嚴重鏽蝕,屬於只能送去報廢的大型廢鐵。 小巴尼·巴奧上校是這艘船的第十位艦長,這地方算是檳猴國位數不多的鍍金聖地,想要快速積累軍功又不想上前線的軍官都願意來西莉亞好,因爲只要遭個兩三年的罪就能晉升。 但小瓦礁的運輸補給一直是個問題。 不但要趁夜行動面臨氣象風險,還要提防華國海軍會出動艦船圍剿驅離,可謂險象環生。 上次成功補給還是在半年以前,現在小瓦礁那邊的給養接近枯竭,養尊處優的小巴尼也變得臉色憔悴,再也沒有馬拉城貴公子的模樣。 “船呢?運輸船到哪兒了?” 這一夜的小巴尼不停地追問下屬,每每聽到費迪南德斯的座標信息,小巴尼就想摔杯子罵人。 可惡的馬庫斯!就知道他是故意拖延的!那個混蛋就是想看他遭罪,絕對的! 只要他幹完這一票……啊不,執行完這次任務,他就能光榮從基地晉升,到時候他絕對要馬庫斯好看! 懷着這樣的念頭,小巴尼上校到底還是盼到了運輸船費迪南德斯號。 只不過,來的可不只一艘船,就在那鋼鐵船的身後,不知何時竟然還綴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報告長官,在我艦後方發現了一艘船隻,身份不明,目測很像是木質帆船。” 聽前半句的時候馬庫斯船長還心中一突,等聽到後半句,他忽然又放下心來,暗笑自己一驚一乍。 木質帆船,那肯定不是華國軍艦啦。 華國軍艦早就是武裝到牙齒的鋼鐵巨輪,就算漁船也沒有用木質的,這是哪裏來的古董?! “不用管它,我們直接靠向西莉亞號。” “可是艦長……” 水兵的臉色有點發白。 “那艘船……那艘船它在雷達上看不到!” “什麼?!” “是……是的……” 水兵的臉上露出了奇特的神色,他有些吞吞吐吐,一副想說又怕觸碰禁忌的樣子。 “是……是真的看不到,而且那艘船,好像是從海里忽然浮上來的……” 要不是親眼所見,水兵自己也說不出這麼可怕的話。 問題是船上許多人都看到了。就在剛纔,在船上的海員已經能夠看到西莉亞號的輪廓時,海上忽然起了大霧。 海員們當即打開了霧燈,但是沒有用,霧燈並不能穿透這詭異的海霧,船上的能見度在迅速降低。 緊接着,所有在甲板上的海員都看到了,從霧中緩緩浮出了一艘巨大帆船。 這帆船似乎是幾百年前的遠航制式,船頭還雕刻着海洋女神的雕像,只是這雕像和檳猴國人熟悉的完全不一樣,在霧燈的照射下竟然顯得十分詭異。 費迪南德斯號的水兵抖抖索索舉起了紅外夜視儀,然後大叫一聲扔掉了裝備,因爲在鏡頭裏他只看到,那片海域空空如也! 同一時間,西莉亞號上的衆人也看到了那艘巨大的陰影。 那陰影尾隨費迪南德斯號而來,亦步亦趨,被詭異的海霧遮掩,但卻因爲逐漸靠近而開始露出真容。 “那……那是什麼玩意?!” 灰頭土臉的小巴尼一臉驚愕。 “馬庫斯瘋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帶來了什麼……” “他他他他他這是招來了……一艘幽靈船啊!”在小巴尼·巴奧上校的視角看來,眼前的一切都無異於一場扭曲的噩夢。 他心心念唸的運輸船來了,他期盼已久的補給來了,他以爲今天以後他能短暫地過上一段相對安逸的日子。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隨着他的希望一起過來的,還有那龐大扭曲的巨型陰影,那忽然瀰漫在海上的霧氣,那腐朽陰冷的味道,彷彿都在提示着他,這個世界也許並非像他了解的那樣尋常。 “幽……幽靈艦……?” 身邊的水手驚恐地低語,被小巴尼上校一巴掌扇在臉上。 “噓!不要驚醒它,不要讓它發覺我們已經看到了它的存在……也許它的目標不是我們……” 小巴尼上校沒有開玩笑,他本人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這是檳猴國衆多民俗禁忌中的一種說法——如果邪物沒有注意到你,就儘量不要讓它發覺你的存在,這樣纔有機會逃命。 幽靈船是跟着費迪南德斯號過來的,費迪南德斯號纔是它的目標,那他也沒必要主動替馬庫斯船長轉移火力。 而且到目前爲止,在西莉亞號和費迪南德斯好的通訊記錄中,對方從來沒有提起不明船隻的事,也許是還沒發覺,也許是有意隱瞞,不管是哪種,馬庫斯船長倒黴對他來說並無壞處。 於是小巴尼上校就強忍着恐懼,假裝什麼都沒發現,開始和費迪南德斯好運輸船進行任務對接。 剛接通了通訊,他就聽到話筒中傳來一聲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什麼?!船上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門!”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小巴尼的副官兼親信牙齒打顫,顫抖着手示意上司往遠處看。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小巴尼上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原來之前還緊跟在費迪南德斯船後的巨大帆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逐漸與費迪南德斯的船體重合。 這種場景簡直匪夷所思,但又真真實實發生在衆人眼前。巨大的木質帆船不斷前進,不斷侵蝕着已經下錨的費迪南德斯。船與船重合的地方,彷彿時空扭曲一樣呈現出奇怪的紋路,一會兒是鋼鐵現實,一會兒又變成腐朽的木板,許多原本不存在於補給艦上的紋路和雕塑,也開始如同氣泡一樣在船體周圍浮現。 船,好像變成了膠泥一樣,被隨意的揉捏啊…… 小巴尼看着眼前的奇景,喃喃地匪夷所思。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說錯了。 船不是變成膠泥,而是變成了氣泡,就像某童話故事中的深海人魚,在爲心上人奉獻所有以後,整個身體都化成了海上的泡沫。 小巴尼確定這不是童話故事,因爲他在泡沫中看到了他的死對頭馬庫斯。 馬庫斯在海中載浮載沉,一貫傲慢自大的臉上滿是驚恐。他不停的揮舞着手臂大聲呼救,在浪波中的□□白得刺眼,彷彿□□。 小巴尼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了邪,竟然會幻想出馬庫斯的果體。 但是很快,他的副官就推醒了他。 副官大叫着要上司逃命,因爲那艘可怕的幽靈船在吞噬了費迪南德斯號之後,竟然朝着他們西莉亞號擱淺的方向過來了! “快走!快走!不要被幽靈船追上!” 這時候的船員們也顧不上禁忌不禁忌的了,先跑路是真。 有了費迪南德斯的先例,沒有人會對西莉亞號抱有幻想,大家更關心的是這船到底喫不喫人!? 看樣子好像是不喫,畢竟幽靈船過後,許多水兵還都活在淺灘或者近海,只是都沒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