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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是這個意思。” 胤祿看到十二哥呆呆的樣子,偏頭忍不住發笑,差點樂壞。 作者有話說: 胤裪:吹拉彈奏送兄弟們走,這事兒我在行。 鈕祜祿玉琦 ◎弘曆的母親鈕祜祿氏◎ 伴月居里, 胤禛指了指弘暉曾經坐過的地方,道:“日後你就在這兒聽魏先生給你授課。” 弘昀搖了搖頭,“姐姐呢?” “你姐姐也可以一同聽課, 這是我答應了的, 我自然會做到,只是她不可能日日陪着你,她還要學些別的, 比如女工還有蒙古習俗等。” 弘昀蹙了下眉, 點頭, “好,不過我不坐這兒。” 胤禛拿起桌上的萬花鏡, “爲何?” “這是哥哥的地方, 日後他回來發現自己的地方被他人所佔,他會失落的。” 胤禛凝視他,見他人小小一點, 但是說出來的話鄭重有理, 眉間更是有無限的理解與憐惜,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弘暉懂事……” “因爲懂事所以越是會壓制心裏的委屈,哥哥很辛苦的,不要這樣。” 胤禛啓脣未語,想到了弘暉日日苦讀的艱難, 雖然這在他看來不算什麼,但他知道弘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弘暉是嫡長子, 有責任在身, 兼之福晉要求嚴苛, 所以苦辛異常,這一點與弘昀的天真率性全然不同 就像他與十四。 十四有額娘疼愛,所以行事間仍舊帶着孩子氣,與他從小被佟皇后撫養,小心謹慎完全不同,此時,他忽然後悔,當日沒有親自送弘暉去…… 他動容道:“那給弘暉留着。” 弘昀點頭,“嗯!看着這個位置,也能感覺哥哥在,日後等他回來了,我帶他玩兒跳房子。”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他能做到,他一直做得很好,直到有一天不用在做。 胤禛想到正屋院子裏的格子,弘暉似乎玩兒過幾回就沒有再玩兒了,他忍不住放輕了聲音,“好,元宵的時候,他就能回來。” 弘昀眼睛一亮,“真的嗎?” “自然,我何時騙過你。”胤禛喜歡他清亮的眸子,由其是笑着的時候,滿是機靈,他舉了舉手裏的萬花鏡,“這是你從弘昇幾人手裏贏來的?” “嗯,我本來給哥哥了,但他走的時候還是送給了我。”當日弘昇幾人慫恿想看他們出醜,弘暉倔強寧肯不要,也不學狗叫,但他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胤禛心頭更軟,“你們兄弟手足親熱,是好事。” “自然,哥哥人好,我喜歡他。”如果不是他,阿媛這會兒還不知道能不能要回來呢。 “那是你兄長,你自然應該恭敬喜愛。” “是,阿瑪說的對。”弘昀挑了個地方坐下,“等會將姐姐叫來,我們可以一起讀書啦!” 門外魏先生匆匆走來,一進來就行禮,“臣拜見四爺,二阿哥。” “起來吧,”胤禛雙目炯炯,將他上下看完,對此前他寫信說起弘昀之事頗爲滿意,覺得此人於育人一道頗爲上心,也不願辭了他,道:“弘暉去了宮裏,日後你就教弘昀和大格格讀書。” 魏先生微怔,“大格格也來讀書,這……” “有何不可?”胤禛望去。 弘昀以爲他不同意,也擺出嚴肅的架勢,仰頭,“有何不可?” 胤禛抿脣掃了弘昀一眼,眼中帶笑,“大格格你一同教授。” 魏先生連忙道:“是,是!” 讀書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阿媛知道的時候,激動得小臉通紅,“額娘,額娘你聽到了嗎,阿瑪准許我讀書!我要同弘昀一樣去讀書了。” 長樂也爲她高興,“那就提前恭喜家裏要出個女狀元了。” 阿媛臉上一紅,窘意漫上眼睛,“額娘你笑話我。” “哪裏是笑話,我是爲你高興,是不是小久兒?是不是?” 小久兒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小嘴一張發出清脆的笑聲,長樂道:“你看,大家都爲你高興呢。” 長樂命人去準備紙筆,阿媛道:“額娘,不必,阿瑪那裏定有準備。” 門外海保已經在催促了,阿媛喜不自勝,還是拿了杜鵑準備的筆歡快地朝伴月居而去。 長樂看着女兒一蹦一跳的身影,眼中生出無限歡愉,逗了一會兒兒子,她將孩子送到嬤嬤手裏,拿出畫筆開始在畫紙上一層層設色。 她還得弄清楚每個福晉的服飾樣子,這是一項大功夫,容不得一點錯。 如此晝夜不息的畫了半個月,直到府上來了兩個新人她都不知道,還是人住到對面給她請安時她才從畫中拔出精力。 看到前來給她請安的少女,她怔了一瞬。 杜鵑提醒,“側福晉,這就是福晉撥來的鈕祜祿格格。” “鈕祜祿?”長樂喃喃。 底下十三歲的少女再次行禮,“奴婢鈕祜祿氏見過側福晉,側福晉金安。” “起來。”長樂聽到自己說,目光落在她圓潤的面上,忍不住探尋,可是這面上除了忐忑與青澀外,沒有多餘的她所熟知的神態。 “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奴才今年十三,名喚玉琦。” 長樂微微一笑,溫和道:“是一片美玉。” 玉琦觸到她溫和的眸子,不敢消了忐忑之心,恭敬道:“奴婢微賤,不是美玉。” 長樂招手,玉琦猶豫一瞬上前,長樂將手上的鐲子賜給她,“溫恭懋著,禮教克嫺,何必妄自菲薄。” 玉琦愈發恭順,道:“妾身粗鄙卑陋,還請側福晉指點歷練,奴婢一定盡心侍奉側福晉。” 長樂一笑,這幾日她一直借畫畫之事告假,初七之後請了幾回安,便沒有再去,福晉也知道畫畫之事更緊要,索性免了她日日請安,問杜鵑,“福晉安排的?” 杜鵑道:“福晉說讓鈕祜祿格格在咱們院裏,就住在耿格格原來住的地方。” “那耿格格去哪兒住?” 杜鵑道:“四爺讓耿格格搬去同蘇格格一起住,還有一位海格格也去了旁邊的院子。” 長樂點頭,“你們去收拾一下,讓鈕祜祿格格住的舒心些。” “是。” 玉琦謝恩離去,長樂瞧着她的背影,一笑,這位是有大福氣的人。 比她過得好,也比……福晉過得好,她看向弘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來。 黃昏漸至,冬風捲過廊庭,吹動了伴月居的銀杏。 桌前立着一個孩童,誦聲朗朗,背誦着白日學的學問,胤禛睜開眸,盯着他,似乎在思索什麼。 弘昀擰眉,“阿瑪?” 胤禛道:“你全背下來了?這本《三字經》?” “去年就背完了,這個也不難。” “那你解釋解釋什麼叫‘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這句話說的是,如果不好好教育,性情就會改變,教育之道,貴在專心致志,故人之教育,是一件大事。” 胤禛看他一眼,“現在明白我爲何讓你讀書了?日後還敢推諉耍賴嗎?” 弘昀無語,就是爲了教訓他是吧,道:“是,知道了,不敢了。” “你額娘溺愛你,這是萬萬不對的。” 弘昀點點頭,見他視線回落在書上,顯得心不在焉,忍不住湊近,“阿瑪想要別人寵溺嗎?” 胤禛厲眸掃去,弘昀趕忙道:“我不問了。” 胤禛琢磨出一件事兒來,“上次……你是裝的是不是?” “哪次?”弘昀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麼意思,翻舊賬,關鍵是哪日的舊賬? “過年那會兒,我不過揍了你記下你就在你額娘面前嚎啕大哭,裝模作樣。”胤禛語氣中是涼薄的質問。 弘昀吶吶無言,“真的太疼了……”說着他怯怯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點害怕,腳下不停地挪動,胤禛一伸手,將他拎過來,“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這幾日教他抽查他讀書,他自然發覺他比弘暉聰慧萬分,不總覺得他鬼精鬼精的,彷彿有許多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