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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哪裏是他,是那些在數學世界裏遨遊的先輩們,是那些對知識孜孜以求的人。 胤祿不肯就此罷手還要再實驗一番,他又用圓柱中的水依次倒入圓錐中,果然可以倒三次,可見弘昀說的那個方法是對的! “弘昀——你可真厲害!你可真厲害!”他激動得將弘昀抱起來轉了個圈,“我要將這個方法告訴梅先生,告訴皇瑪法,沒想到這三個東西能聯繫在一處!我要實驗給他們看。” 伊爾根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見十六阿哥十分推崇的樣子便留了個心眼兒。 弘昀趕忙道:“不可,不可,你不要說是我給你說的。” “爲何?”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弘昀道,胤祿愣了一下,道:“不至於罷。” “至於,反正你不要將我說出去,就說是你自己想的辦法就成了。” “那怎麼能成,我怎麼能佔去你的功勞。”胤祿不答應,弘昀拿着東西拉着他去了明月軒裏,“我之前已經出了許多風頭了,再這樣冒頭不合適,而且你不知道吧,我和弘昱還打了一架呢。” “我知道!”胤祿說起這個就興奮,“我怎麼不知道!我聽說了!”正是因爲如此纔會這般佩服他,“沒想到你武藝竟然這麼好,連弘昱都能打得過,弘昀你可真厲害!” “還行,我喜歡武藝。”弘昀笑道,“他既然要比試,我也不怕。” 胤祿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真是敢,你可知道弘皙都不是他的對手,也就弘昇與他打個平手而已,他已經許久沒有來皇宮了,沒了這個禍害也好。” 胤祿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狡猾,“弘昇說,你是有意爲之。” “什麼?弘昇堂哥說什麼了?”弘昀茫然。 胤祿哼笑,“你不老實,連我都瞞着嗎,弘暉什麼都說了。” 弘昀笑道:“大哥能說什麼,十六叔累了嗎?要不要喫點糕點什麼的。” 胤祿見他轉移話題,也就識趣兒地不再問了,道:“好,那來點兒。” 弘昀給那丹珠使眼色,那丹珠趕忙去廚房要糕點。 胤祿道:“這會兒了,弘暉還不來,怕是跟阿媛一樣絆住了。” “大哥與福晉許久沒見,豈能不想,姐姐肯定要抓着這個機會好好跟我母親討教。” 胤祿羨慕道:“你們母子三人好生聰慧,嫂嫂會畫畫,阿媛天資也不錯,而你更聰慧。” 弘昀笑道:“我知道了,十六叔是在誇自己又會畫畫又會算學,一人頂我們三人。” 胤祿被他說的臉上一紅,“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少埋汰我。” “哪裏是埋汰,我是當真佩服十六叔。”弘昀認真道:“十六叔對學問孜孜以求,不同於他人。” “這點還是不如你。” “不看現在,而是看以後。”弘昀認真到,等那丹珠來的時候,兩人一同用了點兒糕點,他屏退了那丹珠二人,道:“十六叔,我聽說王娘娘家中也是江南人?家中有人經商?” “正是,我母親祖籍蘇州,外祖家裏經商,生意不大,也還算可以。”胤祿不解他爲什麼提起這個事兒,他母親身份低微,但卻絲毫不自卑,反而坦然相告。 “十六叔這可謙虛了,我聽說王家在京城都有鋪子呢。” 胤祿道:“不過是依仗着我母親的名頭在這兒開了幾間小鋪子,京城王公貴族遍地是,他們的鋪子也不算什麼。”說着一面留心弘昀到底要說什麼。 “那我就直說了,”弘昀開門見山道:“我額娘也是江南人,前幾日家中舅父來信說想到蘇州安置,但額娘外家手頭又不甚豐厚,我額娘想着爲幾個舅父出點力,幫忙在蘇州購房,但又不想告訴阿瑪,我看她憂心,想着能不能請你外家幫忙,銀子我出。” 胤祿笑道:“我以爲什麼事兒呢,就這麼大點事兒,只是爲何不告訴四哥呢,四哥難道還會不答應幫忙嗎。” “兩人之前吵過嘴,我額娘不想叫阿瑪知道。”弘昀點頭,“能成嗎?” 比起什麼房產,胤祿只想喫瓜,“爲了什麼事兒吵嘴,四哥不苟言笑,嫂嫂也敢與四哥吵嘴嘛。” 瞧他這興致勃勃的樣子,比算學題還要好奇,這麼打聽人家家裏的事兒真的好嗎,弘昀道:“因爲給我挑師傅的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幫幫忙如何?” 胤祿點頭,“這有什麼難的,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好。” 弘昀立刻從牀底下拿出一匣子銀票,遞給他道:“這裏面有八千兩,你看夠不夠,若是不夠我再……” 胤祿喫驚,“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多銀子。” 弘昀撒謊道:“這有什麼難的,我額娘之前不是得了皇瑪法的賞賜,去宮裏畫畫也得了不少銀子呢。” “這倒是,四嫂可真有錢。”他收下了,看了眼天色,道:“時辰竟然又快了,過幾日汗阿瑪也要回來了,你放心,我趕在這之前一定給你辦好。” 弘昀感激不盡,“多謝十六叔,十六叔,等你下回出宮,我有個東西給你。” 胤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弘昀答應。 …… 正院裏。 弘暉聽着菱角說着阿瑪對額孃的處罰,眼中滿是傷感,“阿瑪爲了側福晉這樣冷待額娘,還奪了額孃的管家權。想必現在管家之權在側福晉手中。” “側福晉那裏管的了,她除了那點小心思豈能擔當大任,爺讓耿格格與蘇格格一同分擔。”菱角道,“阿哥日後莫要在福晉面前提二阿哥了,雖然二阿哥是阿哥的弟弟,可是福晉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是會不舒坦。” 弘暉道:“可是阿瑪到底爲何如此?總有緣由。” 菱角嘆了口氣,道:“貝勒爺一向偏疼西院,阿哥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可阿瑪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以前不是訓斥過側福晉嗎?” 菱角道:“總之阿哥別問了。” 弘暉緘默,道:“我最近讀書時學到一句話。” “什麼?”菱角給他擦額頭上的汗,十分溫柔。 弘暉道:“君之所以明者,兼聽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意思是說,廣泛地聽取他人之言才能明辨是非,但若是偏聽偏信,就會被人矇蔽。如今我只聽了你一面之詞,難保不會有失偏頗。” 菱角愕然,“大阿哥這是不信我?” 弘暉起身,盯着她道:“你與阿瑪,我該信你還是信我阿瑪?若我信你,而阿瑪不是這樣的人,你豈不是在詆譭阿瑪,你今日之言勢必會影響我們父子之情,今日之言我必告訴阿瑪,讓阿瑪來審你!” 菱角臉色煞白,“阿哥!” “阿瑪到底爲何奪了額孃的管家之權?還不快說!”弘暉冷臉道,“阿瑪最重規矩,豈會偏聽偏信奪了額孃的管家權?宮中還有瑪嬤坐鎮,側福晉豈敢陷害額娘。” 菱角道:“阿哥就這麼相信西院裏的人,若是有朝一日阿哥所有,盡數被他人佔去,今日的相信豈不可笑?奴婢也是爲了阿哥好,就算爲了讓福晉高興點,阿哥也該遠着他們。” “趙嬤嬤也說爲了我好,可卻下毒害我!”弘暉冷笑,道:“你說還是不說?” 菱角生氣,不知道阿哥去了宮裏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不懂事,“阿哥想問,不如去問福晉吧,就當是奴婢犯上,阿哥想怎麼處置我都成!” “好,那我去問管家,去問弘昀,去問蘇格格她們。” 這時門忽然打開,福晉立在門口處看向廊下的他們,“在吵什麼?” 菱角轉身行禮,弘暉收了面上的神色,上前笑道:“額娘不是身子不舒坦嘛?怎麼這會兒出來了。” “躺得我身子都乏了,出來走走。”福晉笑道,“剛纔在說什麼?不是說去找弘昀玩兒嗎,怎麼還在這兒。” 弘暉上前攙着她,笑得軟軟的,“兒子哪兒也不去,在這兒守着額娘,想陪額娘多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