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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兩個孩子小時候的可愛和他傾注的心血, 想到自己養出這麼個白眼狼只覺心頭滴血。 還有弘時那個混賬東西, 他就沒想着勸說一二嗎, 他是個死人吶不知道偷偷地來封信,他與弘昀親還是與他這個父親親!是誰陪着他長大的!弘昀人在宮裏,一年到頭能看他幾次。 白眼狼,兩個白眼狼! “天罰我, 天罰我!”胤禛慨然淚下,扶着一邊兒的桌角失聲痛哭起來。 他們是故意折磨他的, 他們母子, 想要的是他的命! 妖孽, 兩個妖孽! “皇上, 皇上……”蘇培盛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不忍看他如此痛苦,“皇上,您息怒,身子還未好,咱們還是回養心殿吧。” 胤禛想到自己竟然落到這個境地,一時間恨得幾乎要將牙齒咬碎,激憤之下嘔出一口血來。 蘇培盛嚇得差點矮半截,“皇上,皇上!來人,快來人!將皇上送到養心殿,傳太醫,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多嘴!” 弘暉聽說了胤禛再次病倒的事兒,只擔憂了一瞬,便什麼表情都沒了。 福晉勸說道:“爺去看看罷。” “有什麼可看的,只怕皇上也不想見我。” 瓜爾佳氏道:“孝道大於天,咱們就算不爲自己好,也不能落人話柄,叫人說出咱們的壞來。如今形勢大好……無非忍耐而已。” “形勢大好?”弘暉眼中是冷寂,“何來形勢大好……毓慶宮,不是用來關人的。” 他忽然喫喫的笑起來,“哪有什麼什麼形勢大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我自是等着俯首稱臣罷了。”想到此,他愈發不甘,腦中浮現出隆科多的身影。 隆科多是康熙朝的重臣,後面被皇瑪法帶去了暢春園,回來後也在御前行走,阿瑪曾經命他與隆科多祕密聯絡過。 “爺,何來這一說……”瓜爾佳氏憂急,“可不能說喪氣話,我阿瑪……”因爲之前往宮裏傳消息被皇上貶去千里之外,還要仰仗他救呢。 弘暉攥住她的手,“對不住,叫你跟了我這樣的人。” 她含淚,道:“爺。” 弘暉眼中有一層模糊,忍不住想,他真的這麼差嗎?他除了沒有弘昀會造東西,他到底哪裏比他遜色了。 “爺,還是去看看皇上吧,不爲了別的,就爲了咱們自己個兒成嗎?” 弘暉想了想,頷首。 “妾身同爺一起去。” 兩人一同前往養心殿侍奉。 胤禛躺在牀上艱難得睜開眸子,眼中閃過混沌茫然。 一邊兒的太醫和蘇培盛高興地不知怎麼是好,“皇上,您可算醒了。快,給皇上診脈。” 兩個太醫忙上前,一個細查面色,一個細細凝神切脈。 胤禛看只覺渾身無力,雙目像是蒙着一層東西似的,刺得他眼睛疼,腹中脹痛,兩肋骨也一呼吸就痛得止不住,要緊的是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像是得了什麼震顫之病似的。 他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艱難得喘息幾聲,“蘇培……” 蘇培盛連忙上前,“皇上,皇上?” 胤禛喫力地看着他,一種根本控制不了身體的無力感席捲心頭,他怕得要命,眼中滿是掙扎恐懼,蘇培盛看得害怕,對太醫道:“太醫,到底診出來沒有?! 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面色白慘慘的,“皇上是不是喫過什麼不對的東西,脈象紊亂……” “我來診一番……”另一個姓劉的太醫,也伸手診脈一番,擰眉,眼中果然也浮上幾縷憂色,“皇上傷了肝腎……內火過旺,腸胃也有損傷,似還不能排便通暢……” 胤禛手顫抖不停,蘇培盛連忙握着他的手,慌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皇上您可不能嚇奴才,您慢慢說……” “朕的藥丸……”胤禛喉間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太醫忍不住道:“皇上喫的什麼藥丸,可是太醫們給開的藥。” “……出去,你們出去……” “皇上……” 蘇培盛道:“太醫還是先去開藥吧。” “這……是,是。”兩個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丹藥,水。” “快,水!”蘇培盛看向一邊兒的小太監,服侍胤禛喝了幾口水,見他脣瓣上都起了皮,眼睛也是赤紅一片,望着小太監拿來的藥碗,道:“皇上這丹藥要不要給太醫看看。” 胤禛大口喘息,眼中模糊一瞬,“……去傳,去傳十三還有,還有榮王……馬齊……隆科多……” “是!”蘇培盛趕忙吩咐傳旨太監速速給怡親王和榮親王傳消息。 胤禛面色帶着些許青色,拿了丹藥往嘴裏一丟,喝水灌下,他口中發出長嘆。 蘇培盛道:“皇上……這丹藥會不會不好……” 胤禛合目稍許,捂着肚腹,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興奮,“……你,你懂什麼,朕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如果弘昀和李氏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什麼長生轉世都是真的,除了丹藥還有什麼能叫一個人永葆青春。 想到了李氏,她明明比他還大三歲,可是瞧她那樣子,分明還如往常。 一定是她喫了什麼對身體有益的東西。 也許也是丹藥? 外面小太監前來道:“皇上,大阿哥求見。” 胤禛眼中霎時滿是警惕,對蘇培盛道:“……去,你去。” 蘇培盛出去見弘暉帶着福晉守候在一邊兒,忙道:“大阿哥,皇上身子還有些不適,怕是還要再養養。” 弘暉眼中鬱色深濃,道:“汗阿瑪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去年冬日的時候,他們父子因爲弘昀吵過一架,他不過是提了一句他去看弘昀但弘昀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是不是人不在宮中了,他就勃然大怒起來,指着他的鼻子一通罵,說他沒有孝悌之義,只知給兄弟上眼藥,只會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用婦人的手段邀寵。 他當時如遭棒擊,惶恐之下,心中發酵的委屈幾乎不可抑制,悲憤之下問他,“是不是隻有弘昀是阿瑪的兒子,而我不是!什麼都是弘昀,弘昀!所有的人都看向他,阿瑪可還記得我纔是長子,嫡長子!名正言順該得到阿瑪關懷的人! 他有阿瑪爲他籌謀,有太上皇偏寵,有叔伯們的喜愛,有她額娘佔據阿瑪的心,我有什麼,一具廢物一樣的身子,一個連孩子都養不住的破敗身子,阿瑪對弘昀寵溺時對我唯有嚴苛,讓我早早離了家去了宮中,阿瑪可曾想過我如何度過那些日子!” 胤禛聽見他這麼說,怒斥,“若不是爲了你,若不是爲了你的前程,我何必送你入宮!” 弘暉笑了一下,看着這個對他一向威嚴的父親,“前程何在?是世子之位屬於我,還是衆人的嘲笑屬於我,或者是我額娘作爲嫡福晉連皇后之位都差點失掉?” 胤禛氣得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是想說,太子之位吧,你是想要太子之位!” 弘暉幾乎要將脣內咬破,整個人都在顫抖,想要與之爭辯,可是到口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你當年做的事要我說嗎!富昌,達哈布!要不要我給你提醒!你竟然叫人埋伏弘昀想要殺他!” “兒臣沒有。”他垂目。 “你當然說沒有!你有人爲你兜着你當然這麼說!我只是爲了維護你的顏面而已!”想到這個兒子屢次在背後出手,他就一陣齒冷。 “那阿瑪呢?難道不也在維護自己的顏面嗎?阿瑪沒有對自己的兄弟籌謀算計嗎?屬於我的一切被弘昀奪走,難道我不該爲自己籌謀嗎?” 胤禛指着他,“埋伏弘昀的事果然是你吩咐的!”他以爲只是富昌自作主張,沒想到還真是他想出的主意! “你瘋了,你瘋了!”胤禛咆哮,他們兄弟因爲儲君之位,也有人想要老二的命,老大曾集結江湖之士意欲謀害太子,但用官員來刺殺的他還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