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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船上的人對他揮了揮手, 也顫巍巍地舉手揮了揮, 抹了一下眼淚,也不知道是爲自己即將到來的囚禁生涯還是爲了這點離愁別緒。 胤禟在路上趕了一個多月,實在不知道去哪裏尋弘昀,又怎麼尋。 那日四哥的樣子將他嚇壞了,他真以爲他要…… 好在緩了過去。 他說三個孩子有可能與李氏在一處,他二話不說立刻來了廣州,在廣州盤桓了半個月,外加廣州總督查探都沒有弘昀的消息,這不禁叫他覺得這娘幾個是不是出海了。 他先發船赴臺,就近尋找了一個多月,又去了琉球等地,不想收到了四哥發來的密旨。 …… 蘇祿國王聽說大清有使臣前來,立刻前往迎接。 胤禟也不廢話,先是表明了身份,然後說明他們給大清皇帝的貢品皇帝感到十分滿意,對他們送去的學子也表示歡迎,還說他們還可以再送學子前去。 蘇祿國王萬分激動,滿眼喜意,“中國人才濟濟,我們常常仰慕皇帝陛下的威名,此番被渤泥國欺侮,多虧了來往的中國商人助我們一同衛國!這樣的中國人才真叫我們羨慕,皇帝陛下能許我們再次送學子前往中國,當真是恩情如濤浪!” 胤禟眼中也有自豪,笑道:“那幾個商人的事兒我們皇帝聽着十分讚賞,其來歷你們可瞭解,我也聽個新鮮?” 蘇祿國王含笑道:“說起來我知道的還沒有犬子知道的多。不如叫他來拜見幾位貴客?” 蘇祿王子上前行了禮,開始講那幾個勇士的事,胤禟聽着蘇祿王子的描述,不住點頭,他聽明白了,幫他們抗擊那外敵的清人有好些個,男的女的都有,說是湖廣一帶的商販,經營絲綢瓷器和香料。 來的時間還有爲首之人的年紀以及行事他都弄得明明白白了。 至於他們的名字,他也打聽清楚了,不是熟悉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化名。 蘇祿國王在一旁聽着,總覺得他們對曾經幫過他們的那些人十分感興趣,忍不住道:“貴客可是想請他們做官?此人的確有大才。” 胤禟拿出兩張圖給蘇祿國王看,道:“這個兩人你們可有見過?” 蘇祿國王看到圖上的人訝然一瞬,目光閃爍,笑道:“這是何人?” 胤禟含笑道:“正是我此番要尋的人,不知可是襄助你們的人。” 蘇祿國王與王子對視一眼,沒想到這人來歷不凡竟然叫大清的親王前來尋人,他們心中有點忐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蘇祿國王正色道:“這人可是犯了什麼大錯嗎?叫王爺千里迢迢來此,我們蘇祿願舉傾全國之力,尋找此人。” “這麼說你們是沒見過了?”胤禟目光犀利,想到弘昀那一身的本事,怕有人對他不利,生了覬覦之心,將他叩下,道:“不瞞二位。這人是我……兒子。那個混賬東西,與我吵了一架就跑出來了,因他有些才幹,皇上也頗爲重用他,所以命我來尋他。” 一邊兒翻譯的人趕忙給蘇祿國王道明緣由,蘇祿國王喫驚不已,“這兩位竟然是您的兒子?竟是……竟是……皇家之人?!” 蘇祿國王起身,道:“原來是王爺的兒子走失。” 胤禟見他們還是沒有提圖紙上的人,沉痛道:“可不是,我不過是訓斥了他們幾句,他們就負氣離家出走了。我聽說這兒有他們的消息,所以來看看,生怕有人對他們不利!” 他不能說是皇子,萬一他們包藏禍心,以此要挾,只怕對弘昀兄弟兩不利,也徒生波折。 胤禟目光如炬,看向兩人,帶着幾分威逼,道:“若是有人打他們的主意,或者傷害他們,我大清舉全國之力,絕不饒恕!”說着他說起了當初與荷蘭的打仗收復東南島嶼的盛舉,以及之後他出海貿易在海上擊退西洋搶掠者的戰事。 翻譯的人給兩人翻譯了他說的話,蘇祿國王和王子嚇了一跳,王子立刻道:“這位王爺,我們絕不敢,他二人正是幫我們擊退了渤泥國的貴人,我們怎麼會傷害他們!還請王爺放心。” 胤禟聽見這話,激動地不知怎麼是好,“果真嗎?果真是他們?人呢,現在在何處?” 蘇祿國王見他面上的喜意不是作假,立時道:“的確是他們,幾個月前他們就離開了,不過我們這兒還有一些與他們十分相熟的人在,他們大抵知道兩位王子的下落。” “是嗎?在哪兒,速速帶我前去。” …… 呂宋。 弘昀正在收拾一些貝類,烏日娜和長樂正在條件香料。 弘時來到弘昀身邊兒道:“哥,咱們真不打算回去了?” “回哪兒?” 弘時抿脣,滿眼愁苦道:“明知故問。” “不回去。” “多大的氣兒也該消了吧……你當真就不想阿瑪嗎?” “他是父親,可也是君王,阿瑪說我謀逆,這是多大的罪名,我回去焉有命?” 弘時立在他面前,小聲道:“不會的。阿瑪不是那樣狠心的人。” 弘昀抬眸看了他一眼,哼笑一眼,道:“我看你是活膩了。” “哥!你咒我啊你! “我咒你什麼了,你就是太天真。” “可是你想姐姐嗎?” “想,額娘就是想姐姐所以被關了好長時間,你要是想回去,到時我送你回去。” “可是那萬里江山你當真要拱手讓給他人嗎?”弘時氣惱道:“阿瑪看重你,皇瑪法也看重你,雖是祕密立儲,但未必不是你。” 弘昀沒吭氣兒,弘時將他拉到一邊兒,躲在角落裏,道:“你給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當真不願意回去了?” “無欲則剛。” 弘時盯着他,噗嗤噗嗤笑起來,“你再給我裝。” 弘昀望着遠處的棕櫚樹道:“怎麼裝了?” 弘時道:“蘇祿人康熙十幾年的時候朝貢過,他們這回想派學子前去學習,我那時給他們那小王子說的話,你敢說你沒有聽到?” 弘昀沒有吭氣兒,弘時一把拉着他,道:“咱們就不要彆彆扭扭的了。” 弘昀瞟他一眼,“你懂什麼。”弘時當初給那個前去大清求學的王子說,可以對皇帝說說他們造的大炮的事兒,被他呵止了。 “你敢說你不想回去?” “不想。”弘昀冷冷道。 弘時湊近使勁兒瞧了他的表情幾眼,“你的心真狠。” “我狠有什麼用,比不上有的人心狠起來,兒子的命都能要。” 弘時抓抓頭,“阿瑪也沒有像你說的……” “沒有不代表不能。”弘昀冷漠道:“將自己的性命交付他人我做不到,即便那是我的父親。” 弘時默然,長久地沉默過後,摸了摸他留了傷疤的左臉,“二哥,你恨阿瑪是不是?” 弘昀搖頭,“不恨。” “你是怕阿瑪又將你關起來?” 弘昀沉默,弘時道:“你怕阿瑪將額娘關起來是不是?”想到這兒他十分發愁,“額娘到底爲什麼不願意回去。” “回去對額娘有什麼好處?” “可以做妃子,可以享福。” 弘昀一笑,望向他,“支公放鶴的故事你沒聽過?” 弘時一怔,“你說的也對。可是我有點想阿瑪……阿瑪雖然嚴厲,但是對我真的很不錯……” 弘昀頷首,“嗯。”他也不能叫弘時去恨他吧,他這一世對弘時還算寵愛,要不然他也不會還是個傻瓜。 “咱們真的不回去嗎?” 弘昀沒有吭氣兒,想到年熙送來的書信,望着遠處的海面嘴角微微一勾,“時機不到。” 京中的海貨鋪子一直沒有被發現,這是他這些年賴以知道京中動向的重要據點。 該給年熙送藥了,他那個身子,沒有他的話,只能看着阿媛另選良婿了。 弘時眼中迸發出狂喜,“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