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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 “來了,給我捏捏肩,我渾身疼。” “好。”弘昀絮絮說起朝中的事兒,胤禛聽得直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西南那裏軍情緊急,知道阿瑪擔憂,弘時想去西南督戰,我答應了。” 胤禛猛地起身,“叫他去?” “是,只慰問鄂爾泰張廣泗幾人,不叫他打仗,我叫他把阿瑪常喫的一些糕點,還有我賞的寶劍送了過去,以示恩典,也好勉力他們。” “不錯,不錯,這樣就很好。只是,弘時萬一不聽話……” “有鄂爾泰在,我瞧着他是一個有決斷的人,弘時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阿瑪也要對他有點信心。” “哼,朕對他有什麼信心,他若有你的一般能耐,我何須擔憂……” 弘昀喫喫笑,“這話可不能叫他聽見,免得聽見了又說阿瑪偏心。” 胤禛一笑,道:“多大的人了,他還小孩兒脾氣,你們幾個兄弟裏,我最疼的莫過於他……”他忽然收了話音。 弘昀一笑毫不避諱,道:“是,那時候府中就我們三個,他年紀最小,最懵懂,所以阿瑪最疼愛,管束最多,也愛慣着他,今兒還說我日後怕是管不好自己的孩子,說皇瑪法就帶着阿瑪去過戰場,我也去過西北,只有他,這也不叫他做,那也不叫他做,說我要是像對他這樣對孩子,日後準養不好孩子。” “胡言亂語!”胤禛道:“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幾個兄弟,你是皇帝,不是皇子,若是自己沒有威嚴,則下面的人必然多忤。” “是,兒子都聽阿瑪的。” 胤禛道:“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你後宮中的女子太少,選秀必要提上日程。一個子嗣都沒有,別說我怎麼想了,前朝便要議論。” “是,選秀的事明年舉行,今年還打仗呢,不能耽誤大事,至於子嗣,兒子正要來同阿瑪報喜。” 胤禛瞧他,弘昀淺笑道:“福晉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胤禛大喜,“好,好,好!這便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了……” “是。”弘昀又與他說了幾句話,胤禛泛起了困。 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聲逐漸變重,漸漸陷入了黑甜的夢裏。 天色昏沉的時候,他醒來了,外面是淺淺淡淡的灰藍色,可是他只看到了一角,其餘的光都被牀邊的人給遮住了。 屋中的燭火在搖動,晃得他眼睛發昏,眼前有兩個孩子跪在他的牀邊,其中一個在抹眼淚。 “哭什麼……”他輕聲說,難道他又被閻王爺挑中了,病情加重了? “阿瑪可算醒了,身子可還舒坦嗎?” “是啊阿瑪……” 胤禛不解,艱難地搖頭,肚腹之痛幾乎將他的下半身給壓死了一般,叫他動彈不得,奇怪爲何會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弘暉,弘昀,弘曆呢? 他睜開雙目努力看去,那模糊的影子變得清晰了,他看到了兩個孩子,不由得抽了口氣,“你是誰?” 他看着弘曆身邊的孩子詫然不解,“你是誰?” 蘇培盛在一邊兒道:“皇上是五阿哥。” “阿瑪,我是弘晝啊!” “弘晝?哪個弘晝?” 一邊兒的弘曆沉穩道:“阿瑪,是五弟弘晝。” “五阿哥?弘晝?”除了年氏還有生育,還有哪個孩子出生過?而且那幾個孩子還夭折了,他不可置信地拉過弘晝,端詳他一眼,哪兒哪兒都不像他的幾個孩子,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他不解,起身坐看天色,忍不住道:“弘昀呢?他在哪兒?還在忙?” 蘇培盛納罕,兩人也懵然,“哪個弘昀?” 胤禛對二人胡言亂語極怒,登時發了脾氣,“你等安敢直呼新帝姓名!放肆!” 兩人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阿瑪,阿瑪在說什麼,我們,我們不知道那什麼弘……” 胤禛抄起牀邊兒的迎枕要打人,蘇培盛趕忙攔下了,“皇上,皇上使不得,您身子還不舒坦呢,皇上息怒。” “叫弘昀來,他們兩個裝傻矇蔽我,你也是個傻的啊!” 蘇培盛立時跪在了地上,道:“皇上,皇上,奴才想起來了,您說的是二阿哥!是二阿哥!奴才記得。” 胤禛嗔怪,“你老糊塗了你不記得!” “是是是,奴才怎會忘了。” “弘昀呢?” 蘇培盛愣了一下,道:“二阿哥當年不是,已經夭折了嗎?十一歲的時候……沒過多久三阿哥就出生了……” “你放屁!”胤禛驚怒,“你放肆?!你不想要你的腦袋了!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新皇,你們做了什麼?” 弘昀好好的,之前還在跟他說弘時的事兒! 他知道了,一定是弘暉謀逆了,一定是他又做了什麼,“弘暉呢,弘暉呢?是不是他叫你們這麼說的!” “沒有啊皇上,沒有弘暉阿哥幾十年前就夭折了,您忘了,大阿哥不足九歲……”蘇培盛駭然,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胤禛大發雷霆,抄起迎枕將他們打了一頓,“是誰叫你們說這樣的話的!是誰!是弘曆,是不是你?” 弘曆趕忙道:“兒臣不敢,兒臣怎會拿幾位兄長矇蔽阿瑪,兒臣不敢。” 弘晝直挺挺的跪起身子,道:“阿瑪是不是還是病痛難止,怎麼好端端地說起幾個早亡的兄長,我們怎麼敢說他們?” 胤禛望向他,猛地盯着他,弘晝眼中浮現害怕斥責的神色,這眼神很像弘時,他氣喘吁吁地拉過他,“你是弘時?” 弘晝搖搖頭,“兒臣,兒臣是弘晝。” “何來弘晝!” 弘晝想哭,你生的你不知道!“我就是弘晝啊,阿瑪!三哥,三哥他已經他已經故去了!” 胤禛大喝一聲,“你找死!你找死!你敢詛咒他!” 弘晝捱了兩腳,一個激靈就地一滾,“兒臣沒有,阿瑪,阿瑪你睡迷糊了!” 弘曆見雍正還要發怒,趕忙抱着他的腿,“阿瑪息怒,阿瑪息怒,太醫,快傳太醫!” 蘇培盛也在阻攔他,他憤怒至極,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能叫弘暉弘昀弘時都不見了……他不可思議,慌亂之極,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弘暉再是個謀逆的畜生,可也是他第一個孩子,是他的長子,弘昀是兩代帝王選出來的繼承人,怎麼會沒有他!還有弘時,明明他剛纔還和弘昀說弘時去西南的事呢! 看着眼前阻攔不休他幾人,他大喝一聲,“人來!” 來的御前侍衛在他命令中將弘曆二人拖了下去,他鬆了口氣,至少還能確定一件事,權力還掌握在他的手裏。 他忍着病痛,看了皇家的玉牒。 他看到了弘暉還有弘昀的名字,他忍不住摸着那兩個名字,問宗正,“弘時呢?弘時去了哪兒?” “三阿哥……不是已經被皇上除去了宗籍嗎?撤了黃帶子過繼給了廉親王。” “不可能。”他搖頭,這不可能! 他恍惚了一瞬,看着周圍的陳設,這是養心殿,可是細看去許多東西卻不對。 有的多了,有的少了。 常用的沒了,不常用的卻有。 沒有他時常把玩兒的燧發槍,沒有弘昀造出來的電話,沒有燈,沒有風扇,沒有戰艦的模型。 他記起了來,弘昀好像是這麼給他說過,是在信裏,對,他想起來了,弘昀這麼說過,李氏也這麼說過……說他殺過弘時。 他心口悶痛,“廉親王呢?他人在哪兒?” “廉親王已死。” “死了?老八死了?”胤禛不可思議,“現在是我即位的哪一年?” “是第十個年頭。” 他恍然一瞬,驚了一下,“十年……”竟然到了十年。 “怡親王和榮親王呢?”他道。 “怡親王已故了,榮親王……皇上咱們朝中好像沒有榮親王……” 胤禛眼前發黑,“李氏也死了?”他啞聲道,“阿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