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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对上妇人的目光,又立刻改口道:“当然你这种情况不算,你这属于弱者对强者的暗恋,你这个天生就没有办法。” 妇人:“……” “但孟极显然是强者的一方,他即便暗恋,也是强者对弱者的暗恋,他这种情况办法其实还挺多的。” 令黎注意到前方竺宴带着无漾和葭月回来了,看上去十分不耐烦。看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真的相信他会将这妇人从万里高空扔下去。 她话锋一转,立刻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是想拿回当初被孟极偷走的一幅画,我们根本不认识呦呦,自然不会伤害她。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件本就不会发生的事牺牲你自己。暗恋虽然卑微,但你好歹也是一条命,不是吗?” 妇人轻喃:“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令黎道:“应该是……但记忆法阵中应该还有她残留的元神,否则我想不通这个法阵存在的意义。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无辜,我也不会让竺宴伤害无辜。” 妇人垂下头。 此时,竺宴回到令黎身边,皱眉问:“你在替我保证什么?” 令黎没吭声,冲他眨了下眼。 竺宴不解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令黎:“你不是说,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我这是自觉闭嘴。” 竺宴一脸莫名:“我何时说过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确实没说过,但你说不想再跟我说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竺宴:“……” 令黎:“我若是不自觉一些,万一你一怒之下拔了我的舌头怎么办?” 竺宴直接被她气得笑出来,看她的眼神明晃晃的仿佛在看一只白眼儿狼。 “拔你的舌头,真有你的啊!”他咬牙。 令黎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分辩:“你自己刚才说的,你从来不仁慈,我信。” 竺宴被她气得头疼。 他现在不仅不想跟她说话,连看都不想看到她了。 他的目光落在妇人身上。 妇人一颤,嗫嚅道:“我想起来了……” 竺宴眼中泛着冷光。 令黎忙道:“她真想起来了,你信我。” 竺宴看了她一眼,这才道:“无漾,带她走。” “是,君上。” 无漾从青耕背上抓起妇人。 最后一次,妇人指出了正确的地方。 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从外面看完全探不出异样,直到走进去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直到竺宴神力拂过,空中出现一颗冰蓝色的球,莹莹光芒将漆黑的山洞照亮,更加让山洞内的荒败一览无余。 在没有丝毫灵力的地方做这样一个记忆法阵,这谁想得到?也难怪竺宴六百年都找不到了。 只是妇人说那是珠子……令黎反正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珠子。那其实更像是一颗球,很大一颗,甚至比球还要更大。 妇人神色也颇为惊讶:“二十年前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它还只有南瓜那么大,怎么长这么大了?” 南瓜那么大……令黎好奇,转头问竺宴:“记忆法阵还能自己长大吗?这么说的话感觉长得比小青耕还快?” 竺宴淡淡看着眼前这颗记忆球。 冰蓝的颜色使它看起来像一颗水球,此时球的表面漂浮着薄薄的云,使得里面正在上演的故事如在云里雾里,从外面看不甚清晰。 但他却一眼看出这是哪里,不由眯了眯眸。 原来是她。 听见令黎的询问,他回道:“不能。是孟极在不停地收集记忆,将法阵的力量增强了。” 令黎奇道:“收集记忆?不是他自己的记忆吗?” “除了他自己的记忆,还有其他人的记忆在里面。”竺宴转头看向她,解释道,“就好比我想为你做一个记忆法阵将你困住,但这世间除了我有关于你的记忆以外,无漾也有,葭月也有,甚至境尘、望白、厌存……只要收集的记忆越多,角度就会越多,这个记忆法阵就越逼真,力量也就越强大。” 令黎明白过来,恍然地点点头,心道:这个孟极,还挺浪漫,难怪被他抢的新娘都暗恋他。 却听竺宴忽然道:“无漾,将她带回交觞。” “是。”无漾看向令黎,“走吧,黎黎仙尊。” “我走了,那你呢?”令黎下意识问竺宴。 竺宴看向空气中漂浮的记忆球:“东西就在里面,我进去取。” 令黎不放心地问:“会不会有危险啊?” “放心,记忆法阵没有神力,都是一些记忆罢了。” 令黎一听没有神力,脱口而出:“那我跟你一起去。” 竺宴目光一滞。 里面的画面是什么地方,令黎没有认出来,他却一眼认出。 他没想到,孟极竟然还收集到了令黎的记忆。除了当初她自己抽出来的他们之间的记忆,还有关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在里面。 这些记忆在这颗冰蓝色的水球内无限地循环上演,此时正到了一千六百年前的汤谷。 那些事情,她忘了就忘了,他并不想让她再找回来,徒增阻挠。 他残忍道:“不用,本君暂时还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令黎:“……” “无漾葭月,带她走。” 竺宴说罢,飞身进了记忆法阵。 令黎望着他绝情的背影,只觉……真的好想打他! 出了山洞,无漾将妇人的记忆抽出。 妇人是凡人,有关他们的记忆也就这半日,这一段记忆凝结成的记忆珠只有小小的一颗,也就大一点的珍珠那般大小。 无漾将妇人的记忆珠捏碎,妇人暂时昏睡过去。 “葭月,你将她送回去。” 又看向令黎:“走吧,黎黎仙尊,跟我回交觞数钱。” 行吧。 令黎乖乖爬上獾疏的背,葭月接过妇人,又觉得有点沉,想到妇人家离这里还有好远,语气商量地问无漾:“我们可以换一下吗?” 无漾看向令黎,见她对记忆法阵里的记忆完全不好奇,便点头跟葭月交换了,自己带着妇人消失。 獾疏紧接着飞到空中,令黎忙了太久有点累,趴在獾疏背上,抱着它的脖子,闭上眼睛,正打算睡会儿,忽听天空中陡然响起一道惊雷。 “噼啪!” 这雷声她再熟悉不过了,前世将她劈死的天雷就是这样。 她本能地抖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然而就在此时,耳边又接连响起两道惊雷—— “噼啪!” “轰隆!” 时而尖锐,时而低沉。 “怎么回事?”葭月四下张望,却见分明天朗气清,奇道,“哪里来的天雷?谁在历劫?” 令黎停在空中。 很快又是接连三道雷声响起,她猛地回头看向山洞:“是里面传来的雷声。” 说着就重新回到山洞前。 葭月反应过来,连忙追回去拉她:“黎黎不行!君上说了让你回去!等他拿回一枕槐安图,他会来找你的。” 天雷接连不断,频频响起。虽然是法阵里的天雷,但落在耳边,仍旧如落在心头,让人心惊肉跳。 令黎迟疑,一时纠结要不要扔下竺宴不管。 他应该不会有危险吧?不是说记忆法阵毫无神力吗?而且她这么怕天雷,她就算跟进去了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这是孟极做的记忆阵法,竺宴自己也说与孟极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都说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吗?万一这个记忆法阵……其实是陷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