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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宴:“……” 他轻飘飘扯开话题:“此剑名叫坤灵,若是斳渊再以炼剑为难你,你便说你已经有剑了,无须再炼。” “为难我?”令黎愣了下,盯着手中的剑半晌,忽然拍了下自己脑袋,“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斳渊君叫我休沐时去他府上炼剑,我竟然毫无印象!” 竺宴:“……” 令黎一脸内疚:“哎呀,实在是很对不起斳渊君啊。” 竺宴有些无言:“那你这段时日去了何处?” “我去了岁稔星君府上,跟他学习灵诀。” 令黎提着剑,笑盈盈走到他面前:“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了!” 竺宴对此表示怀疑。 “是真的!” 令黎将坤灵剑随手放到桌上,拉着竺宴的手就往床走去:“来,我们先躺下,我在床上跟你说。” 竺宴:“……” “双修?”竺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令黎缩在他怀里, 双眸晶亮,用力点头:“嗯嗯,双修!” 竺宴只觉自己的心脏一下下用力往胸口撞, 他直直看着她。 半晌, 他只觉喉咙发紧, 低声问:“谁告诉你的, 岁稔星君?” 令黎点了下头, 又立刻道:“不过你放心, 我从未提起你。我只说我自己体热,泡在水里可短暂缓解, 但总不能长久, 我也不能时时泡在水里, 我修炼神力压制, 但我神力精进太慢,我问他该怎么办。” “我聪明吧?”她笑嘻嘻问。 竺宴此刻心尖儿莫名战栗,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夸她聪明? 他哑声问:“他跟你说……双修?” “对, 他说我可以找一个体寒的神族与我双修,阴阳调和。” 令黎仰头望着他, 期待地问:“你觉得怎么样?你想与我双修吗?” 竺宴低眸凝着她。 房里没有点灯, 窗外,天幕中悬挂着一轮满月, 皎月清辉, 杏花疏影。 长夜无声, 她也无声, 竺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良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哑、有点涩。 “你知道……双修是一件很亲密的事, 只可以与喜欢的人做吗?” 令黎眨了眨眼:“是吗?岁稔星君没有说,他说神族双修是很寻常的事,而至于在下界,则更加寻常了。” 竺宴直勾勾看着她:“但我只想与喜欢的人做这件事,你呢?” 你可喜欢我? 令黎呆呆望着他,眼中渐渐流露出困惑。 她没听懂。 竺宴偶尔说话她会听不懂,她有时候会直接问,有时候能自己慢慢想明白。 她没有说话,在昏昧的光线中看他的眼睛,思索他话中的意思。忽然一个刹那,她想起葭月说过,竺宴喜欢斳渊。 她眼中夺目的期待霎时黯淡下去。 他只想与喜欢的人双修,他只想与斳渊双修,不是她。 她垂下眸,闷闷道:“那好吧,那就不双修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竺宴紧张提着的一颗心往下坠去。 天酒一万年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我还没有长大,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大约,也算不得喜欢你吧。” 她的确不喜欢他。 只是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 一万年前,是她一时片刻的迷恋?还是她排遣寂寞的工具? 如今这样的夜夜陪伴,于她而言,他又是什么? 对了,是她的恩人。 她所做这一切只是在报恩。 竺宴闭上眼,感觉到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温暖离他远去。 过了一会儿,她不知想到什么,又翻回到他怀里,如往常一般伸臂抱住他。 他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不曾睁眼。 自那一夜过后,令黎觉得自己和竺宴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奇怪起来。她想不明白,但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憋着一股奇奇怪怪的气,就是不肯开口问他。 法器课上见到斳渊,她真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以至于斳渊问她为何不去他府上补学炼剑,她不知道出于怎样一种心态,竟当众拿出了坤灵。 “神君给我的,我有剑了,不必再炼。” 霎时间,整个枕因谷雅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令黎身上。斳渊的脸色甚至还白了几分,他直直盯着令黎手中神力磅礴的坤灵剑。 坤灵剑,神帝创世之剑。 竺宴竟将坤灵也给了她。 令黎看出他脸色不对,像是受了突然的打击,竟莫名觉得内疚起来。她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但直觉自己似乎不该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然而说出的话如覆水,她也收不回来了,只得沉默地将坤灵剑收好。 这一整日,斳渊没有再看她一眼。其他弟子却是刚好相反,频频往她看来,尤其是兰时与沃雪。 沃雪之前考核垫底,作为惩罚,她要为枕因谷中弟子每人作一幅丹青,如今其余十一人已经全部画完,只剩下令黎。 课间,沃雪主动走到令黎面前,与她约定时间。 令黎不想打扰竺宴,便与沃雪约定在绛河殿中,时间定在下一个休沐。 等沃雪走开,葭月凑上前来,与她耳语:“她总是刁难你,你可别轻易让她过关,至少也得重画个十次八次吧。” 令黎摇了下头:“若不是神君定下的考核规则,我都不想让她给我画,赶紧画完赶紧交差吧。” 葭月惊讶:“怎么这样轻易放过她?” “我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若我不放过她,那我岂不是还得时时看着她,那我到底是不放过她,还是不放过我自己?” 葭月竟无言以对。 转而聊起坤灵剑,令黎这才知,坤灵剑竟然是神帝创世之剑。 见她震惊,葭月奇道:“你不是已经自己学完典籍了吗?怎的竟不知坤灵的来历?” 令黎哭笑不得:“我只是学完了,又不是背完了……而且谁会想到典籍中的上古神器会成为我的命剑?在这以前,坤灵剑也就是典籍中的三个字而已,我都很难注意到。” 葭月深以为然:“说的也是。在无漾成为我的未婚夫以前,他也只是两个字而已,谁会想到他能与我有这层关系?” 令黎下意识觉得这类比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得知了坤灵的来历,令黎心中憋着的那股奇奇怪怪的气又瞬间散了大半。下学后开心地跑回扶光殿,无视竺宴对她的冷漠,又热情洋溢地围着他转,还有了力气重新钻研。 她之前都是吃仙果神草帮助修炼,好让自己身体尽可能的更热,可是岁稔星君说,她修的是木灵,再修炼也不会多热,过于激进反而会把自己烧起来。 那如果她不修木灵了,改修火灵呢?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竺宴,竺宴闻言,一改这几日冷冷淡淡的样子,神情大变:“你说什么?” 令黎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腮,沉吟道:“我修木灵,身体的热度有所限制,那我就改修火灵,火灵就可以很热很热了吧!”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平平无奇小天才,跃跃欲试地问竺宴:“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以!” 竺宴冷声道:“你绝对,不可以修火灵!” 不管是一万年前,还是一万年后,他都从未以如此凶狠的语气对她说话。他直直盯着她,仿佛她若是敢偷偷修火灵,他便废了她的灵根。 令黎果然被他的神情吓到,睫毛瑟缩地动了动,都不敢问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