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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外面谁也没有,哪有什么竺宴? 令黎失望地看向獾疏。 被哄得暂时安静的青耕也愤怒地看向獾疏。 獾疏没事兽似的,仿佛那声“君上”压根不是它喊的,背过身去,用头上的角去拱令黎射回来那只大雁玩。 食物链底端的大雁:“……” 闹了这么一出,令黎忍俊不禁,笑着将画收起来,对青耕道:“走吧,我们去买糖葫芦。” 青耕欢呼一声,原地蹦起八尺高。 “糖葫芦!糖葫芦!” 祝余村自给自足,糖葫芦要去镇上买,令黎带着獾疏和青耕出门,凡间的大雁停在门槛后,眼巴巴望着他们,甚至还丧气地扑棱了两下翅膀,扑出一根呆毛,又掉到地上。 令黎哭笑不得,便将大雁也一起带上了。 走到院子里,对面的房门响了一声,姝燃正好从房间里走出。令黎喜欢她的画喜欢得不得了,爱屋及乌,此刻对姝燃自然格外亲近。 她冲她挥手,热情打招呼:“姝燃,你要出去吗?” 姝燃道:“不出去,房间里躺着无聊,出来院子里走走。” 令黎立刻邀请道:“别院子里走了,跟我们一起去镇上走走吧!” 青耕像是生怕令黎搞忘似的,立刻补了一句:“我们去买糖葫芦!” 令黎弯眼一笑:“对!我们去买糖葫芦,一起?” “好。”姝燃大方应下,走到令黎身边。 从祝余村到最近的镇子,走路要走一个时辰,如今天色已晚,若走着去镇上,等到了糖葫芦也该收摊了,到时青耕又要闹了。令黎便爬上了獾疏的背,剩下的都是鸟,待他们飞到镇上时,正是黄昏时分。 卖糖葫芦的货郎赶着收摊,正买一送一便宜着卖。青耕没有别的爱好,也不爱吃别的,只爱吃糖葫芦,她又是神鸟,不存在牙齿吃坏的问题,令黎想着她今日都好生哭了一场,便把货郎那里剩下的糖葫芦全买给她了。结果青耕小小年纪,心却大,连草垛子都不放过,抱在手里就不松手,令黎只得将草垛子一起买给她。 青耕抱着一垛子的糖葫芦,心满意足。 “这下满意了吧?”令黎无奈地问。 青耕舔着糖葫芦,用力点头。 “那下次还打滚儿吗?” 青耕将冰糖糖衣咬得嘣嘎脆,用力摇头。 姝燃道:“做天酒殿下的灵兽真是好福气。” 令黎想了想,认真道:“这得看情况。” “此言何意?” 令黎瞧了眼正津津有味吃着独食的青耕,道:“主要是我不爱吃糖葫芦,但凡我爱吃糖葫芦,那么此刻糖葫芦就是我的,她只能啃草垛子。” 姝燃:“……” 青耕:“……?” 獾疏喜欢吃仙草,凡间没有仙草,倒是有各种鲜果饮,令黎去给獾疏买了几罐鲜果饮,又大气问姝燃:“你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姝燃喜欢吃酒,于是两人两鸟一兽便去镇上最大的酒楼吃酒。 那只吃糖葫芦的鸟又会闹又会打滚儿,令黎丝毫不担心,她担心射回来那只凡鸟会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捉去煲汤喝,于是特意买了个鸟笼,将大雁放进去。结果门口的店小二看她提着鸟笼,却非说她是意图自带食物混进去,硬是将他们给拦在了门口。 令黎提起笼子给他看清楚:“它是活的,不是食物。” 小二:“现宰现杀,吃着才新鲜。” 令黎:“?”谁会在饭桌上现宰现杀啊! 小二又道:“可以先寄存在我们这里,您走的时候再带走。” 令黎当然不同意,这可是她送给竺宴的大雁,虽是凡鸟,却是定情大雁,万一弄丢了怎么办?于是一来二去,就僵持住了。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往来客人不少,这门厅并不宽敞,渐渐拥挤起来。 姝燃忽然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站到令黎外侧。 令黎正在跟店小二讲道理,余光倏地瞥见一名微胖的油腻男子从酒楼里出来时故意往姝燃身上挤,还去摸她的手。她顿时大怒,一把将姝燃往自己身边拉,一手就要拉那臭男人:“你做什么——” 他们站在角落里,本就拥挤,令黎这一拉,直接将姝燃拉进了自己怀里。姝燃原本高挑纤长,比令黎整整高出一个头,此时冷不丁半弯了身子,破天荒成了个小鸟依人的模样,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令黎的手,阻止道:“天酒。” “做什么?做什么!”那色胆包天的男子被抓了个现行,反倒厚着脸皮,无所畏惧地大声嚷嚷起来。 令黎皱眉,欺负女孩子还敢这么凶?令黎就要教训他,姝燃牢牢拉着她,那原本固执得讨厌的店小二也生怕他们在店门口打起来,连忙用身体拦在他们中间,一面回头对令黎道:“您的鸟可以进去了,快进去吧!”一面推着那胖男人往外走:“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哟!” 姝燃也用力拉着令黎往里走,两边人这才分开。 坐下时令黎还堵着一口气,气呼呼道:“你怎么回事啊你?他摸你你就站在那里不动,任他占便宜吗?你还不让我教训他!” 姝燃不疾不徐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不恼反笑:“消消气。” 令黎一把接过,放到桌上:“消不了。” 姝燃道:“一介凡夫俗子,在我眼中甚至无分男女,摸便摸了,无妨。” 令黎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琅鸟看起来不过五六百岁,境界却已然如此之高了吗? 反观自己,生来神族,活了几万岁,还是会见不得这等腌臜之事,方才若不是姝燃拦着,定要大打出手。 令黎打量起她,半晌,笑着摇摇头:“果然是斳渊带出来的鸟。” 姝燃沉默了一瞬,反问:“我与斳渊君很像吗?” 令黎道:“有些相似,你们都是一般的少年老成。” “少年老成?” “嗯,他当年就似你这般,小小年纪说话做事就老气横秋,我印象中他好像从未活泼过,半点没有少年人的任性。” 姝燃问:“天酒殿下喜欢活泼任性的?” 令黎看向她。 姝燃反应过来,忙道:“姝燃失言了,我的意思是,斳渊君与天酒殿下不同,他生来就被羲和族寄予厚望,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阖族未来,自然要慎之又慎。” 令黎点点头:“你说得对,其实我很感谢他。” “因为六百年前他救了你吗?” “不全是。”令黎缓缓摇头,“我是尊后的女儿,那些年若不是斳渊担下了羲和这担子,我也不可能那般无拘无束长大,任性胡闹两万年……到现在,也依旧自私。” 令黎看向她:“那一日我毅然决然随着竺宴离开神域,其实你心中也是怪着我的吧?怪我弃羲和阖族不顾。” 令黎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若是斳渊,他一定会选择羲和族,无论如何,坚定地选择羲和族。” 姝燃安静地饮下一杯酒,放下酒杯时,她看着空盏,轻道:“你说得对。” 客人渐多,酒楼越发热闹起来,说书先生也坐上了桌,惊堂木一拍,满堂热闹又瞬间往上推了一个浪潮—— “各位看官,我们今日来说一桩仙界异闻!”说书老儿卖着关子道。 底下客人却不买账,有人领头倒油:“又是黎黎仙尊吧?魔君舍不得杀她,仙尊将交觞送给她,还有上古神族心甘情愿为她奔走效命,她每日躺着就能日进斗金,最忙碌的事情就是数钱,根本数不过来!因为每日都要数太久,坐着会累,只能躺着数……都听八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