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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春，幹校的學員們在林坎度過第一個年節。
陸陸續續有部分學員請了年假，更多的人則是必須留在幹校。幾個另類&ot;分子&ot;裏出了張晉玉這個逃犯，其餘三人的待遇直線下降，看管得更嚴，更不用說想回老家過年。
雪中送碳自然是 富貴哥的拿手好活，寒冬臘月裏，他帶着自家的跟班小男人，悄摸着拎了酒菜到幹校的“庫房&ot;宿舍。看管的戰士雖然嚴格，但富貴哥卻是此地名人，又向來和上上下下都廝混熟了，裏頭幾個剩下的又不是什麼嚴重的階級敵人，也就網開一面了。
燒雞、冷喫兔、夾沙肉、炒青菜、拌耳香味俱全的好菜擺了滿滿當當一桌，胡敬全悶頭大喫，顧青山淺斟薄飲，笑眯眯地聽着曹富貴大吹法螺，講着當年在大串連時到各地收破爛的有趣故事。
顧日 星聽得驚呼連連，神情大動，他喫了這段日子的藥膳，精神好了許多，連喘症都沒怎麼發過，對富貴哥是感激又佩服，聽着富貴哥闖蕩四方還救人，都是他夢裏想着又不敢幹的，小夥子清秀的臉龐上全是欽佩羨慕之情。
喬應年坐在富貴哥身旁， 默默地挪過來，極爲自然地爲大夥夾了幾筷子好菜， 然後坐在了富貴和顧日星的中間。
曹富貴橫 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悄悄踹了一腳，沒踹動，也懶得理會這釀醋的行家，隨手拿出幾個收來的小玩意當作禮物送給大家。這東西他雖然不懂，如今收得多了，多少也知道點鑑賞，特地挑了不犯忌諱，也算不上“四舊”的東西，就是圖個年節高興這是泥人張的彩塑。”傻不楞登的殷老頭盯着他手裏樂呵呵的小泥人，突然開了口。
&ot;您，您老懂這些? &ot;曹富貴一楞，繼而大喜，滿懷希望地問。
殷維明楞怔怔地沒開口，胡敬全悶了口黃酒，一撇嘴，道是別看老殷是著名的文學家、小說家，人家最得意的卻是古玩鑑賞，尤其是雜件，你說人家懂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