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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一場劇戰之後,武生要死了,總不肯馬馬虎虎的死,總是來個“躺殭屍”,當他這樣幹了,觀衆們便會落力地鼓掌吆喝,稱頌他死得好樣。
這做功,是先閉住氣,隨着激越震撼的板鼓,忽地一下板身,直闆闆地臉朝天背貼地,就倒下了。
李盛天教懷玉:
“千萬要閉住氣,一點也不泄,這樣不管怎麼摔怎麼躺,也不疼,不會弄壞腦仁兒。”
不過最初的練習,誰有竅門呢?懷玉躺了幾天,不是身子癱了,不夠板,便是腦袋瓜先着地——又不敢讓爹知道。
爹實在只是裝蒜,兒子大了,有十九歲了,身段神脆,長相英明,橫看豎看,也是塊料子。何況師父李盛天待他不薄,處處照應。這種只有名分沒有互惠的師徒關係,倒是一直密切的。唐老大過年時也給李盛天送過茶葉包兒。
“懷玉,你喊嗓沒有?”師父問。
“喊了。”
——其實懷玉沒喊嗓子。他自倒嗆後,練功放在第一位,嗓子受了影響,不開。每練“啊——”、“咿——”這些個音,都不靈活,所以拉音、短音、送音、住音,換氣不自如,每是該換氣時而不換,所以音量無法打遠、亮堂。
“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