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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芳姑娘不願去堂上作證, 如今公子與我還想救人,便只能從當日詩會的主人身上做些文章了。”
雨水未乾的庭內,岑照解下大氅交予一旁的女婢, 邀那青衣少年走入廳堂內:
“只是公子何以確定, 那胡林松真就親眼得見錢曦元殺張顯?他們這些人聚在一塊,飲酒是少不了的,其中又有多人口供,他們藉着酒勁服食寒食散的不在少數,那寒食散發作了是什麼鬼樣子公子怕是不知, 癲狂無狀之下,即便錢曦元當着他們的面殺人, 他們只怕也記不起。”
岑照提及“寒食散”, 臉上的神色便有些發沉,他冷哼一聲:“枉我此前還念在他胡林松譚介之是冶山書院山長的得意門生,還答應了參與桃溪村竹林詩會, 卻不知他們一個個的, 都是這般扶不上牆的爛泥!”
胡林松與譚介之便是此前想要強賃竹林小院的那兩個中年男子。
折竹分明從岑照這般神情話語裏察覺出他對於寒食散這東西, 遠非是厭惡那麼簡單, 他不動聲色地瞥一眼岑照抵在案角緊緊蜷握起來的手, 淡聲道:“如先生所說, 當日詩會上多有服食寒食散的, 我曾聞, 常服此物者, 多會面色燥紅, 自覺神思清明, 身輕如燕, 但若用量有差池, 便會發疽。”
“那譚介之脾性暴躁,即便是冬日手中也常握一扇,即便他在口供上矢口否認,卻也遮掩不了他常用寒食散的事實,他與錢曦元是至交好友,而除了他,便是胡林松與錢曦元最爲接近,先生也知,僅憑錢曦元一個人,他如何能將那麼多沉重的木板撬動,再將張顯藏於其間。”
岑照聞言一頓,他看向那坐在一旁的少年,眼底分明漏了點笑意,卻故意道:“那也不能說明,幫着錢曦元藏屍的,就是他胡林松。”
“要說胡林松與錢曦元交好,卻也並不及譚介之,但胡林松邀您赴詩會是真,怕我這暫居之人發覺張顯屍體也是真。”
女婢適時奉上熱茶來,折竹端起茶碗,漫不經心,“先生以爲,他們爲何藏屍半月,才急忙來搬移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