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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十天八天也沒有去公司把它拿回來,一則天氣還暖,二則沒興趣。
另一個女友敏儀的想法又自不一樣,她覺得離婚是不必要的,一則男人本性都差不多,二則夫妻關係最好像同學一般,同舟共濟。
“──除非他有了第二個女人,那就太沒面子了。”
我微笑。有很多太太非常懂得容忍丈夫外頭的女人,道行之高,匪夷所思,各人有各人的天才,這年頭做誰都不容易,還不如做自己──做生不如做熟,各人有各人的包袱,各有各的痛苦。
敏儀問:“你有沒有想到忠華?”
“呵有,他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人,永遠長不大,怪像小飛俠的,但是你知道……”我永遠不曉得評論忠華,說說就說不下去。
敏儀說:“昨天晚上,讀魯迅的華蓋集,他在序中大約這樣寫:我小的時候,也以爲自己會飛,可是到了現在,仍然留在地上,時間都用來補小瘡疤……我讀了之後,忽然就哭了。”
可是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卻是微笑的。
她說:“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我很難過,“別這麼說哩。”比起那些盲人跛人,我們應當慶幸。我說:“孟子說:人有三樂,父母俱存,兄弟無恙,一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