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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九——”
他又揮手止住:“錯了,是宣統二十二年——大清宣統二十二年!”
倪老公自管自用一塊珍貴的白絲綢手絹擦去小豆子紅脣上的烏跡,然後信手一扔,手絹無聲下墜,落到描金紅牡丹的痰盂中。痰盂架在紫檀木上。
他把小豆子架在自己膝上。無限愛憐,又似戲弄。撫臉,捏屁股,像娘。膩着陰陽怪氣的嗓音:“唔?虞姬是爲誰死的?”
“爲霸王死。”
他滿意了。也因此亢奮了。鴉片的功效還在。
“對,虞姬柔弱如水一女,尚明大義,盡精忠,自刎而死,大清滿朝文武,加起來竟抵不過一個女子?”他越說越激昂,聲音尖刻變調:“可嘆!可悲!今兒我挑了這出戏碼兒,就是爲了羞恥他們!”
他的忠君愛國大道,如河缺堤,小豆子在他膝上,坐得有點不寧。
“怎麼啦?小美人?”
小豆子怯怯道:“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