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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盡處,卻有個孩子在笑。他十歲上下,抱着一個帶血的娃娃,頭髮還是溼的,肚子上綁了塊破布。他認得他,也認得那孩子,木然地瞪着他——那是小豆子,他自己!
只覺小豆子童稚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陰寒如鬼魅,他瞧不起程蝶衣。前塵舊夢。二者都是被遺棄的人。
蝶衣震驚了。
一定在那年,他已被娘一刀剁死。如今長大的只是一隻鬼。他是一隻老了的小鬼。或者,其實他只不過是那血娃娃。性別錯亂了。
他找不回自己。
回首,望向衚衕口,隔着黃包車的簾子,隔着一個避難的車伕,他見到滿城都是日本的士兵!
個人愛恨還來不及整理,國家危情已逼近眉睫。做人太難了。
還得收拾心情去做人。
蝶衣抱着劍走進來,名旦有名旦的氣派,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最淒厲也不容有失。緩緩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