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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玉蓮便擺出一副老闆娘的姿態:
"十時學車、十二時八元朗與我老公一起喫飯。二時半到尖沙嘴上英語會話、四時半下午茶、六時前要回到家了,我燉燕窩給老公喫。都記得嗎?"
這便是她的日誌了。
武龍沉默地做妥他分內的工作。每當她到達一處,他便在接下或車上等候。
眼看這個女人,由一個土裏土氣的處妹,日漸蛻變,也追上了潮流——暫時是旺角或銅鑼灣型的,沒到達尖東或中環。
她從來不正視他。
也有。每當他將要跟她眼神接觸時,她早已飛快地轉移,只待男人沒有留意,方伺機看着他。
其實這是一種難受的感覺。
那個人就在前面了,那個人就在後面了,總是隔着無形的牆,思念得明昧不定。
秋風秋雨,在駕駛學校的門外,她一出來,便見一把硬撐的傘。是一把男人的傘,最古樸的黑色大傘,如一張羅網,不見天日,把她接到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