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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六十多歲的米永祥隔三差五來關注一下自己給自己打的「喜材」:「打好了?漆上了?」
「這幾天給做好了。上架打底漆,挺費勁的,得用桐油、石灰、糯米汁澆嵌縫。上黑漆、抹桐油——」壽木師傅道。
「黑漆上厚點。前攢的那個『壽』字,我自己寫。」
「當然當然,米老師一手好書法,我們怎敢代筆?」
棺材店都成行成市,臨街的是鋪面,前半部陳設各式棺木,人死後置辦的稱「壽材」,活時置辦的叫「喜材」。店後方做工場,拉大鋸、刨木料、上油漆,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棺材店只能備貨等客上門,或客人按能力預訂,不便四下推銷,都是口碑相傳。
米永祥給自己打的「喜材」,也經幾番議價。
清代有這風俗,無論日子多艱難,只消不淪爲乞丐,三餐喫不上,否則總要早早積下足夠的「棺材本」,準備好一口棺材,才叫安心瞑目。
棺材是每個營營役役老百姓最重視之物,一生奔忙的總歸宿、好房子。
米永祥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