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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炒鍋的。”
“賣什麼？”
“多嘍，什麼炒葵花子、炒松子、大花生、五香瓜子……最出名的是怪味瓜子。”
“脖子纔是怪。”
“從前他是個窩脖兒。”
“哦——還以爲身體出了毛病。”
志高夾着豬頭肉，裹在餅子裏，一口一口地喫得好不快活。
紅蓮坐到他的對面，很久沒仔細端詳這個長大了的孩子。
他來喫一頓，隔了好一陣，纔來喫另一頓——那是因爲他找不到喫的。
紅蓮沒跟他話家常，也沒什麼家常可話，只是繞在那矮個子的脖子上聊，好像覓個第三者，叫母子都有共同的話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