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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箱師父一番無心的話,直刺進懷玉心底,他咬着牙,屈辱而又無奈地只得站過一旁了。
看那李師父,龍冠上絨球兒如火焰,手上偃月刀泛青,金杆光閃閃,氣度寒凜凜……
上了場,角兒們在彩聲中演完一臺戲。那關平,即使他扮相多麼的俊,就一直抱着個印盒,站在關公身後,動也不動,等到幕下。
臺上的情情義義,聚聚散散,一切於他,似是莫名其妙的身外事。
在三國戲中,小小一個關平,只是各路英雄好漢中間的陪襯品,爲了畫面好看,纔有這個人。一身的銀藍,襯以黃綾裹着的印盒,抱着它,極之架勢,在臺的一角,靜觀臺上演着的戲,一時間自己也不過是個觀衆。
因爲如此的空閒,剛上場還有點緊張,慢慢地就發覺他是不重要的,沒有人會特地留意他的表現。他雖沒有欺場,但卻有工夫放眼臺下衆生了。
一張張大長桌順着舞臺成行擺放,桌旁分放兩條大長凳,看客們對面而坐,分別將頭向左或向右扭向舞臺看戲。時間一長,他們不免向反方向轉動轉動,否則脖子就太喫力了。他們喝茶水嗑瓜子,賣糖果的小販在穿梭,手巾把兒在他們頭上扔來扔去,滿場飛舞……志高,他的把兄弟,正在牆邊一角,交架着手,盯着自己呢。
“唉,上場上場,就光是上了場,老老實實地足足兒站了半天,我看着也拘攣兒。”。
下場的時候,志高不客氣地又損了懷玉一頓:“在地攤子上作藝,好歹也是站在場中間,局局面面的。”
懷玉不答他,心下也是七零八落,顏面上又抹不開,只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