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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盛很毛躁,一口又喫了一個饅頭,眼睛也不瞧他們,只顧權威地道:
“這段娉婷,說不定是金先生的人——不過也許不至於,要不金先生不會那麼地着緊,若到手了,自淡了點。肯定在轉念頭,你們看她那股驕勁兒。”
懷玉不屑:“女明星都是這樣的吧。”
久久沒發一言的魏金寶有點憂疑:
“在上海灘,電影界都是女人的天下了,這舞臺上——”
金寶是旦角,自是念着他的位置,原來惶惶恐恐,已憋了半天,上海畢竟是上海呀。
“哦,幾年前在華法交界民國路靠北,早已建了‘共舞臺’了,掛頭牌的是坤旦。臺上男女共演,北平還沒這般的文明吧?”
呀,這也真是切膚之痛燃眉之急了。
自古以來,舞臺上的旦角都是男的,正宗地培育,自分行後,生旦淨醜末,都乾坤定矣,誰想到風氣又變,魏金寶倒有些惆悵。
朱盛看不出一點眉梢眼角,還侃侃而談如今《上海畫報》上捧出多位的“名門閨秀”來。這“共舞臺”,原來也是金先生的偉大功績呢,有個漢口來的坤旦露凝香,才十九歲,長得好看極了,金先生看中了,爲她建了男女共演的舞臺,露凝香掛上頭牌,唱《思凡》、《琴挑》、《風箏誤》……賣個滿堂,不會的戲,請師父一教,臨時學上去,即使砧鍋,也生生地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