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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什麼時候走走臺?”
“上午到樂世界,下午到凌宵。”
重要的是凌宵大舞臺,好不容易纔踏上凌宵的臺毯呢。三天後,他就知道了,這個可容兩千人的舞臺,這綺麗繁華的大都會,有沒有他一份。
《立報》上出現了的宣傳稿件,用了“唐懷玉,你一夜之間火燒凌宵殿”爲標題,給《火燒裴元慶》起個大大的哄。
凌宵大舞臺在四馬路,是與天蟾齊名的一個舞臺,油漆光彩,金碧輝煌,包廂中還鋪了臺毯,供了花,裝了盆子來款客。
舞臺外,不止是大紅戲報,而是一個個冠冕的彩牌,四周綴滿絹花,懸了紅彩,角兒的名字給放大了,在馬路的對面,遠遠就可以看到。晚上,還有燈火照耀着,城市不入夜,好戲不能完。
頭一天,上的都是各人拿手好戲,《拾玉鐲》、《豔陽樓》、《火燒裴元慶》、《霸王別姬》……
懷玉在人海中浮升了,金光燦燦的大舞臺,任他一個人翻騰。到了表演摔叉時,平素他一口氣可以來七個,這回,因掌聲彩聲,百鳥亂鳴,鐘鼓齊放,他非要來十二個才肯罷休——觀衆的反應如暴雷急雨,打在身上竟是會疼的。
原來真的“打在身上”了。
上海觀衆們,尤其是小姐太太,聽戲聽得高興,就把“東西”扔向臺上,你扔我扔的,都不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