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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走出大樓,被狠狠灌一口氣冷空氣,她搓搓手,真冷啊。
她邊走邊想,找個酒店將就一下吧。
幸好,今年她年終獎,不像前二年她要敲着算盤精打細算地生活。
去哪兒呢,許諾走在長街上,難得的冷清,這樣的日子要麼在家團聚喫年夜飯,要麼在市中心等倒計時,周邊的小店都早早關門了。許諾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旅館,她也不急,慢慢往前走。不悲涼是騙人的,舉家團圓的日子,她獨自一人流落街頭,找一個暫時安歇的地方,渡過這難熬的幾小時。
可就算悲涼憤怒又能怎樣?
這麼多年,許諾的心早已被磨得粗糙不堪,遇上再不靠譜的事,她都能笑笑,算了。
不爭辯不吵鬧轉身就走,過去別人指着鼻子罵她麻木無情,她還會冷笑,我憑什麼要對你們仁慈,現在她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肯多說。許諾清楚,她在等死,不知何時,活着就像一場漫長的等死,她不期望不驚喜,對着鏡子,只看到一雙死灰般的眼睛,乾澀得很,這世上再也沒有能觸動她喜怒哀樂的事。
總有一些人老得太快,又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許諾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只能孤單地站在這吧,許諾站在空寂的長街上,望着四周的萬家燈火,暖暖的,就像黑夜的小篝火,就算隔得再遠,也能給人希望。但沒人會給她點一盞燈,許諾不自覺伸出手,祈求渴望的姿勢,可回答她的是呼呼往衣袖裏灌的冷風,還有一片雪花。
它輕飄飄往下落,落在手心,很快化成一滴水,乍看,就像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