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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又把竹青牀帳撥開一些，看到牀下他的一隻鞋子和上神的一隻鞋子並在一處，他的腳大些，鞋子也粗苯，像一艘喫力的老船。他看着那兩隻鞋，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腳，兩隻才暖起來的腳登了登被子，從悶重的被子裏探出一點來，被冷風吹了一下，又縮回去。
縮回去就熱，伸出來就冷，頭更暈了，這牀那麼窄，充滿香氣的懷抱那麼窄小，他不敢伸展，不敢暴露自己。他只看一看那兩隻並排在一起的鞋子，就知足了。
&ldo;做什麼動來動去的？&rdo;玄乙也察覺到他的不安，抬手把被子給他蓋上：&ldo;腳別伸出來，一會兒又着涼了。&rdo;他還警告似的拍了拍他的小腿。
同印翻了個身，抱着上神的腰，拼命嗅他身上的氣味，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有理智的：&ldo;師尊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睡就是。&rdo;
玄乙好笑地拍撫着他的背：&ldo;你又抱着我，又要我走。究竟是想不想我留下？&rdo;
同印在他懷裏拱，像只動物一樣發出哼哧哼哧的鼻息，有點不耐煩。最後還是搖頭。
&ldo;真的不要我陪多一會兒？&rdo;玄乙問。
同印抬起腦袋看他，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讓他心驚膽戰：&ldo;已經……好多了，想來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不要耽誤師尊休息了。&rdo;
玄乙俯身，在他發頂親吻：&ldo;倘若不舒服，就要叫人。別自己忍着。&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