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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印做了個深呼吸,竭力剋制自己揍人的衝動:&ldo;行,我提醒過你了,這東西絕練了不僅會讓你氣血逆流、心智失常,還可能走火入魔。是你自己不聽,出了事,不要說我沒提醒過。&rdo;
共工緊緊攥着羊皮卷:&ldo;我身體是否安康,不勞你操心。&rdo;
同印覺得自己錯了。
他不應該來找共工。帛燕是對的,共工不信任他,他費勁口舌也於事無補,甚至還會起到反作用。共工現在對那本《決疑法要》莫須有的好處深信不疑,同印越是反對,共工越會覺得這是顓頊在藏寶。到頭來,同印成爲了那個讓共工信任《決疑法要》的關鍵要素。
同印一開始還以爲,這本東西是顓頊用來設計謀害共工的。但既然共工都見到了顓頊在對照修煉,那就說明顓頊留下《決疑法要》的確是自用的。共工是跟蹤同印偷聽到了與顓頊侍者的對話,才順走了《決疑法要》,並誤練出了問題。而顓頊因爲心法被偷無法繼續練功,反而躲過一劫,最終在競選中勝出。
所以,水神共工暴怒瘋魔、撞山而亡,其實是一個烏龍。
這個烏龍看起來像是個意外,實際上又必然會發生。哪怕不是同印在這裏,也必然會有另外一個人出現,替代同印的角色。因爲顓頊說了,他已經私下裏接觸過部落的長老們,和他們達成了共識,最後他只需要找一個相對中立的人(這個人選這次只是恰好落在了同印身上,但歷史上真實的情況可能是任何一個不屬於兩個陣營裏的人)來牽頭完成一份書面協議就好,只是走個過場的問題,牽頭人是誰並不重要。
而共工很可能上一次也是跟蹤了這個牽頭人。這個牽頭人不一定要察覺到《決疑法要》的存在,因爲在他回去後,共工必然會多停留一會兒,然後他一定會看到顓頊在練功,他會好奇顓頊練的是什麼,再一次順走那本《決疑法要》,回來偷偷練習,沒有人告訴他這種內功和他自己的外功不匹配,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在練功,因爲這本東西來路不正,他必然不會告訴其他人,包括帛燕。
當然,顓頊在這場競選裏面也並非完全光明磊落。
他與北邊部落長老私下聯絡遊說的時候,是否有用物質錢財進行收買、用空頭承諾進行哄騙誘導都已經無法考證了。即便這個協議表面上的確是想給共工一個體面的退場,但改變不了政治遊說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