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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還抖縮着身子,滿臉卑微的花匠,此刻面色如常,透着幾分嚴峻,開口道:“夫人,請前去細看一下吧。”口氣僵硬,哪還有剛纔期期艾艾的樣子。
暗怒於心,心中疑惑頓起,歸晚輕喝:“放肆。”相府的下人哪敢如此大膽,平日府中打點都交給了處事圓滑的玲瓏,除了貼身服侍之人,其他奴僕她都不甚瞭解,今日來人衆多,難道他是混進府中的?正想着,歸晚瞥向道口,發現黑影簇簇,道口似乎有人守着。自己果然掉以輕心了,只想着追究送花之人的身份,對相府的下人又未堤防,看此情形,馬車上的人身份必是尊貴非常,情不自禁讓她聯想到一個人,可是那人應該在御乾殿上,而非是相府後側的小巷……
“夫人,主人請你過去一敘,請夫人不要爲難小人了。”花匠低頭,又是一副謙恭卑微的小人模樣。
目前的形勢不容她拒絕。相府門口人生嘈雜,高聲喊叫未必有用,如果馬車上之人真是她所猜的他,難免要平地生波,徒惹是非。如此權衡之下,歸晚撫撫鬢邊散發,重新轉而向馬車走去。
離馬車僅兩步之遙,動靜全無,歸晚心下猶豫,回頭一看,花匠竟也不在了,小巷中,只留下她和馬車一輛。巷中不斷有風拂過,正逢五月,眼光明媚,空中縈繞着淡淡花香,偏是這雅緻的寂靜中帶着一絲不可預測的變數,她思索再三,上前半步,伸手欲去掀簾。
手離簾只有一寸之距,黑簾忽動,波皺而開,從內被人撩起,歸晚微訝地看向車內。
豁然明亮的車內,鄭鋶一身輕衣便服,墨色繡紋的儒士袍,玉冠束髮,手執紙扇,一派文人雅士的打扮,嘴角略揚弧度,幽如深潭的瞳眸中若帶笑,先是凝望了歸晚片刻,才薄脣輕啓:“怎麼?夫人不認識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