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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漫長了。
方識攸偏過頭,看着沉沉睡去的許老師,他不知道許老師天亮醒來能記得多少,他想讓他記得,又害怕他記得。
這種躊躇不前患得患失的心思是方識攸從未有過,他平時真的是個還挺涼薄的人。這大多是因爲來自周圍人與事的暗示,學醫之後不僅是顧老師,以及醫學院裏的老師們都會說,以後進了醫院,要事事冷靜。你會見到很多貧窮的人、無助的人,世間百態。你不能拯救他們每個人,要做好無能爲力的準備。
而許南珩,在這點上和方識攸挺像的,藉着從窗簾縫隙滲進來的溶溶夜色,趁着許南珩熟睡,他大膽地端詳着他的眼角眉梢。
許老師眉毛茸密,睫毛纖長,睡顏乖巧。有那麼一瞬間方識攸想要每晚每晚都看着這張臉入睡,他太可愛了,無論是咬着煙蹙着眉在深夜的國道邊,還是狡黠地看着自己,大言不慚地‘我倒要看看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其實方識攸爲自己這如突發惡疾一般的、強烈的,對許老師的動心找過理由,他也像許老師那樣試圖用更科學的方法來解釋,就像排查病因那樣。只不過方識攸更透徹些,這不可名狀的感情就是不講道理沒有原因,並且方大夫更加明白——外科手術兩百年,無法解釋的發病太多了,遑論對一個心動的人動心。
“醒了啊。”方識攸坐在餐桌邊,聽見臥室門打開,回頭,“感覺怎麼樣,有頭疼嗎?胃反酸嗎?”
他問着,合上電腦,站起來,接着說:“我煮了粥,你先喝點水,在這。”
許南珩發懵着,頭一回宿醉,何止是頭疼,他揉着眼睛:“疼,眼睛也疼,脖子也疼。”
接着手腕被握住,被拉下來,方識攸說:“別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