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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手在他手上一握,就和她天天晚上都等他來似的,一點兒沒生分過。他手馬上回應她,和她的手纏在一塊兒下了臺階。他奇怪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在心裏把她看得那麼賤,可他和她的肉一碰上,他也賤成這樣。他們進了她的屋,他把她的背抵在門上就脫起她衣裳來。他可是火上房了。他對自己說:我纔不喜歡她,我這是糟蹋她,我是毀她。
他發現自己絕不是在糟蹋她。她是惟一一個女人,讓他覺着這樁事美着呢,享福着呢。她是惟一一個女人,不把自己當成一個被男人糟蹋的東西。她不管他,只管她自己動她的,快活她的。可她快活自己他就狂起來。最後他只想讓她給毀掉。他覺着他碎在她肉裏了。
他喘上一口氣時,想着這牀上躺過多少男人。這個女人把他也排在這些男人裏。而他史春喜是誰?是全省最年輕的縣級領導,有希望升成市級領導,省級領導。他坐起來,點上煙。她的手在他脊樑上慢慢地摸,手指頭停在他腰上那個瘊子上,和那瘊子玩了一會兒。不去想葡萄的歲數,葡萄的舉動只有十幾歲。
“以後我不來了。”春喜說。
“不來唄。”
“人多的地方別理我。”
“你捨得我不理你呀?”
“正經點。”
“十六歲你就只想和你葡萄嫂子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