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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鳴尖刻地看着他:“你覺得?”
“我能感覺到他心動了。年輕的時候,聞辛是那麼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現在這麼畏畏縮縮,一定是迫於生活,是暫時的,只要喚醒那個真正的聞辛……”
季家鳴冷笑一聲:“年輕的時候革命不算真革命。汪精衛怎麼樣?年輕的時候,砍他頭他都要革命。今年五月來上海了,跟日本人勾結上了!我問你,哪一個汪精衛是真汪精衛?”
洪望楠懶得聽季家鳴那套歪理,“反正我反對綁架!”
“那你是沒在鄉下住過!有幾頭牲口上來就願意拉犁駕轅圍着石磨打轉兒?一頭都沒有!你就得用鞭子抽,用繩子綁,到頭來,你能說它們不是好牲口?再說,好牲口歹牲口,不妨礙幹活就行。就把他當頭牲口,當一部機器,拖着就走,到了地方,讓他該拉磨就拉磨,該駕轅就駕轅。”
“在你拿繩子綁拿鞭子抽之前,你讓我再去跟他最後談一次。”
“白費口舌!”
“請你給再給我一次白費口舌的機會!”
季家鳴的眼神流露出一種“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鄙夷:“你怎麼回事?長了一顆娘兒們的爛好心還是怎麼的?讓我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