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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嬤嬤趕出來叫道:“進去進去!危險的!”沒人理,只好對著兩個檳榔嶼姑娘吆喝。她們是在家鄉修道院辦的女校畢業的,服從慣了,當下便笑著倘徉著進去了。
“花王啊!”亨利嬤嬤向花匠叫喊。“把排門上起來。你們就在這兒最安全了,地下層。”隨即上樓去打聽消息。
食堂上了排門,多數也都陸續進來了,見賽梨坐在一邊垂淚,她電話打不通。有個高年級生在勸她不要著急。本地的女生都在樓上理東西,等家裏汽車來接。茹璧第一個打電話回家叫汽車來接,已經接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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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比從後門進來,補喫麥片。九莉坐到她旁邊去。賽梨又上去打電話。
幾個高年級生又高談闊論起來,說日本人敢來正好,香港有準備的,新加坡更是個堡壘,隨時有援兵來。
“花王說一個炸彈落在深水灣,”特瑞絲嬤嬤匆匆進來報告。她崇拜瘦小蒼老的花匠。他夫妻倆帶著個孩子住在後門口一間水門汀地小房間裏。
“嬤嬤!黃油沒有了!”比比膩聲抱怨著,如泣如訴。“嬤嬤你來摸摸看,咖啡冰冷的,嬤嬤你給換一壺來。”
特瑞絲沒作聲,過來端起咖啡壺黃油碟子就走。
劍妮頹然坐著,探雁脖子往前伸著點,蒼黃的鵝蛋臉越發面如土色,土偶似的,兩隻眼睛分得很開,凝視著面前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