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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早到的春雨已然漸漸停了。磚石路面上的坑窪處積存的雨水倒映出影影綽綽的人形,大家都保持這跪姿,大氣也不敢多出。可是,其中有一個人卻緩緩抬起了手腕……
“小心!”陸鴻猛然伸手在那女軍官的腰間推了一把,對方猝不及防,居然被他推了個踉蹌。恰在此時一枚竹刀貼着那女軍官的側頸颯然飛過,卻將那片面紗扯了下來!陸鴻下意識地接住。
衆人一陣譁然,只見一個人影自對面的百姓中間拔地而起,幾個縱躍便越過了身後店鋪的屋頂,帶着一聲長嘯消失在了屋脊之後。有人當即認出,竟是那捏麪人的藝人。
陸鴻的身體還處於半蹲狀態,五六柄橫刀便已駕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只得舉起雙手,保持着半蹲的彆扭姿勢。
那女軍官顯然驚魂未定,可是臉頰的蒼白仍然難掩絕美的容色,十八九歲的面貌,借用雪芹語: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彷彿天地間的造化已然盡集於此,偏偏美麗之中更兼冷豔高貴,不禁令人自慚形穢。兩側衆人都看得呆了。
胡玉兒乍見陸鴻刀刃及身,嚇得尖叫一聲,幸得胡效庭在側,急忙一把摟了過去,都惶恐不安地看着陸鴻。
那女軍官與陸鴻對視半晌,揮揮手讓衛士退下,從陸鴻手裏接過面紗,重新戴在臉上。
等到魯國公的儀仗重新上路,轉過去往柳鎮的三岔路口,甚至女軍們火紅色的身影都再也瞧不見的時候,衆人才敢伸直了脖子左右顧看。也不知誰先問了一句:“縣……縣令老爺,俺們咋辦哴?”
洪縣令這才醒過神來,忙不迭地招呼差役撤了防,招呼大家都回家,商鋪地攤各自整飭,也可收了買賣明日再開。不過誰都沒了做買賣的興致,畢竟街上還躺着二十幾具死屍……
雨後的春風帶着清新的自然氣息,從東向西,吹遍了壩集的整條大街。兩邊的成排的酒旗店招浸了雨水,只得僵硬無聲地小幅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