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林櫻桃說,爲什麼這麼晚?
蔣嶠西說,一直……一直都是這麼晚。
於蔣嶠西來說,他一貫是沒有什麼“家”的實際概念的。在省城的家,森嚴、冷酷,曾經是母親秩序森嚴的競賽營;在羣山的家則冷清、破舊,常常只能面對父親麻木的臉龐,或是滿室嗆人的煙霧。
這間廉價租屋狹小、閉塞,能裝下一張牀,對蔣嶠西來說,就已經具有了“家”的全部用途。
可是蔣嶠西也知道,“家”不應該只是這樣的。
這一刻,他坐在自己租屋的地板上,把委屈地和他說話的林櫻桃抱在懷裏。這是頭一次,蔣嶠西開始不急於離開這個醜陋陰暗的洞穴。他低下頭,他把櫻桃自私地抱緊了。
“對不起,櫻桃……”蔣嶠西輕聲說,不由自主的。他昨天看到林櫻桃坐在樓下,香港的夜那麼黑,櫻桃一個人跑過來,等着他,他在心裏唾罵自己。
林櫻桃的手還抱在他肩上,林櫻桃委委屈屈地嘟囔:“你應該有好多好多對不起要對我說……”可話沒說完,櫻桃的身體卻往下倒了,蔣嶠西一下子撐住她。
“櫻桃?”
林櫻桃也不知道自己是燒得發暈,還是餓得發暈,她從昨天下了飛機就再沒喫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