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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文眯起眼:“惦記也沒用。她老子當年被鬥得上了吊,老孃拖着弟弟沉了河,現在她也沒了,絕戶了。算了,新年不說這些了,你們多喫點。”
善讓嘆了口氣?,這樣的事不算罕見,每每聽到?,她也會生出北武那夜所說的“負罪感”,她擁有着平平安安長大的特權而不自覺,而對他?人的善意和同情,完全不足以抵消這份負罪感。
北武舉起杯中?的白開水:“景生在呢,他?是個很?聰明很?能幹的孩子,二姐電話裏對他?讚不絕口,都說是大哥大嫂教得好。你得好好照顧他?纔是。新年新氣?象,哥,要不要來瓶酒咱們喝一杯?”
顧東文搖頭:“我戒酒了,喝酒誤事。”他?凝視着杯子裏的水,忘了剛剛說過新年不說這些事,自顧自地回憶起來:“要不是我喝多了,那夜肯定會陪她上廁所去,她就肯定不會出事。從我們宿舍到?廁所得走?四百六十五米,經過三個破草房,穿過操場,走?一條泥路,沒路燈,黑漆漆的,廁所裏也沒燈,她膽小,每次都是我陪着她打個手電筒一起去。”
食堂裏一片嘈雜,不時?有人從他?們身後?擠進擠出,又有服務員乒乒乓乓地在收拾檯面。可善讓依然後?脖頸發涼,心都揪了起來。
顧東文眉頭擰成個“川”字:“那夜十點鐘開始下大雨,我十點半和景生去找她,廁所邊上只有她一雙布鞋。七營八營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人。分場的領導說她可能擅自逃離返鄉了,我跟他?幹了一架。你們說他?是不是找打?她男人兒子都在,大晚上的失蹤,鞋子都掉了,還逃離返鄉?後?來才報告總場,上頭還挺重視,第三天就來了聯合專案組,派了警犬,州里各處都貼了尋人啓事。東風農場十六個營兩萬人天天搜山,沿着大勐龍河往下搜,紅堡水庫也沒放過,愛伲族和苗族的一幫兄弟姐妹很?熱心,幫我們一起在水庫裏打撈了好幾回,頭髮倒撈到?一些。”
北武屏住呼吸,這麼多人找,找了幾年都沒找到?,大哥心裏該有多絕望,他?想都不敢想。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善讓,一想到?善讓如果哪天突然就消失了,他?的心就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狠狠捏住了似的。善讓握緊他?的手,輕輕靠在他?肩頭,眼淚簌簌往下掉。
“後?來就開始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