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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到了跟前,有专门打帘的太监放行,她心里惦记夏至,来不及感叹那天棚究竟巧夺天工到什么程度,棚子底下悬着两盏琉璃灯,灯火辉煌,照见青花瓷鱼缸前的人,不像上回穿着公服那么威严了,一身天青的袍子,玉带束腰,在那儿站着,轮廓颀秀,侧脸如玉。
王爷漫不经心,她却不敢不松懈,上前恭恭敬敬扫袖打了个千儿,“小的沐小树,给王爷请安。”
喂鱼的人把手里的鱼食放回盒子里,抬了抬眼,“起喀吧!”
这是第二回听见他说话,不看其人只闻其声,有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仿佛指尖落在琴弦上,一勾复一挑,发出铮然的、破空的一种声音,可以涤荡心窍。
手在袖陇里打颤,她勉强定住神谢恩起身,张了张嘴,想起关兆京的嘱咐,又把话咽了回去。有问才有答,不问不能自说自话,可是醇亲王沉默,她局促地看看关兆京,关太监木着一张脸,她只得屏息静待。
终于那边出声儿了,“你师哥冒犯了七爷的狗,怎么个冒犯法儿,说清楚。”
王爷是爽利人,没有拿乔,也不问怎么想起找他来,倒像个愿意帮忙的样子。定宜吸了口气,不敢看他,也不好支吾搪塞,就挑了个听上去不那么丢人的说法:“回王爷,七爷的狗没拴,被我们遇上,把它带回我们家了。”
一种事实,两种陈述方法,这么说绝对比“我们偷了七爷的狗”强多了。她左思右想觉得交代得不错,可王爷一句话就把她噎住了:“把狗还回去两清,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何至于到我这里来?”
王爷心里都有底了吧!定宜讪讪地,心说问题就出在这儿,那狗坏了品相,加上被捣鼓一通,这会儿傻了,不认旧主了,想还也没法还啊。她一张脸皱成了麻花儿,“那个……还回去,怕七王爷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