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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認同,只是一面同他周旋,一面又要考慮崔竹筳的事。再三權衡,終於還是決定先提及,便溫聲道:“我家曾請過一位西席,官家知道麼?昨天梁娘子來我宮裏閒坐,請我的示下,說新來了位直學士畫技了得,想命他畫像。這事我打發人問了太后意思,太后也是應允的。後來再差時照去天章閣打探,才知道那位直學士就是我在建安時的先生。”
她說完,心裏有些忐忑。小心察言觀色,他倒是一貫淡然的神情,長長哦了聲,“這位先生有心,不遠千里到大鉞來,想是不放心皇后吧!既是你的恩師,當高看一眼纔是。目下資歷尚淺,直學士無品秩。稍過些時候,如果有真才實學,不妨往上提拔。”
他這麼說,她卻沒想到,總以爲少不得冷嘲熱諷幾句,誰知竟沒有。不過這人心思太深,等閒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也許越應當發難,他控制越得當吧!
穠華掖着兩手福身謝他,既然他沉得住氣,那就暫且捂着。不過崔竹筳留在禁內不安全,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像乳孃和阿茸她們,也要想辦法散了。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牽扯的人太多,反倒掣住了手腳。
坐了有一會兒,窗口菱形的光帶漸漸轉移了位置,時候不早了。
“孃孃還在花園等着,官家隨臣妾去吧!”
他的樣子並不十分熱絡,沉默着偏過頭,視線落在殿中的狻猊八竅香鼎上。穠華輕聲問:“官家不喜歡麼?”
他依舊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性情果真像在綏國時聽說的那樣,實在難以捉摸。好在大多時候可以保持謙謙君子的風度,剝皮萱草這類酷刑暫且無緣得見,但和他面對面坐着,總覺得有種隨時直面癲狂的隱憂。其實她不喜歡和他相處,太壓抑,總是膽戰心驚。若早能預料到會陷入這種奇怪的困境,也許之前的一腔熱血會冷了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