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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城外的墓園外停下,胡桃沿着大道往前走。幸好還未落雪,不然這樣蕭條落寞的地方,光是站在圍欄之外就能叫人流下淚來。樹葉早早地就落下了枝頭,就連野草都變得毫無生氣,寒風瑟瑟,天空陰霾。
胡桃就是在這樣一大片一大片安靜的墓碑之間看到了林向嶼。他的身高已經有一米八五,只穿了件黑色的薄羽絨服,站在許然然的墓碑前,伸手碰了碰,又很快收了回來。
胡桃鼻子發酸,可是她只能這樣默默地在他身後看着他,看到初見時那個身手矯捷爬上圍牆衝自己咧嘴微笑的少年,被命運磨得如此隱忍內斂。
林向嶼從一大早就來到了許然然的墓碑前,他也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些什麼,手指碰到冰冷的墓碑上的文字,就像刻在了自己心頭一樣,橫豎撇捺,觸目驚心。
他有多悔恨?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沒有弄清自己的心意就和許然然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提出分手,如果他沒有答應和她一起去潛水,如果他們沒有多停留那一天,那麼多如果,如果有一個實現了,許然然就不會躺在這裏。
隔了一會兒,林向嶼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後方不遠處有人站着,影影綽綽的一個身影,或許是來祭拜其他人的吧,林向嶼心想,便沒有回過頭去。
一直等到天黑下來,他才抬腳離開,轉身的時候,林向嶼下意識地朝剛纔的方向望過去。胡桃趕緊蹲下身,光線太暗,他沒有看到她。
他沒有看見她,便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站在自己身後,默數自己所有的傷痛。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曾有一個人,那樣絕望而熱切地愛過他。
就像她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黃昏,他曾靠在病房外的牆上,數着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