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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吩咐的,永泰郡主瞪大眼睛,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她理智上知道魏王做得對,魏王不只有一個兒子,犯不着爲了武延基帶累全家,所以昨日沒有進宮求情;武延基眼看就活不了了,犯不着浪費精力,不如趁還有時間給他換上壽衣,堂堂魏王世子,總要走得體面。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祖母盛怒難遏,父親無奈爲之,公公也做出了利益最大化的選擇。流放時是這樣,和紀羨分開時是這樣,現在武延基又是這樣。
他們所有人都做得對,所有人都勸她要識時務,懂大體。可是大體到底是什麼,她只想和家人守在一起,像普通民女那樣安安穩穩過日子,爲什麼連這麼卑微的願望,上天都要一次次從她手中奪走?
可能是昨日哭了太久,現在永泰郡主渾身發顫,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牀榻上的武延基像是感受到什麼,費力地睜開眼,握住永泰郡主的手。
他的手滾燙的像一塊碳,進氣多出氣少,斷斷續續對她說:“仙蕙,你有孕在身,不宜動怒。回去歇着吧,我這裏沒事。”
永泰郡主像一根過繃太久的弓,這一刻終於斷了,她毫無淑女儀態,崩潰道:“沒事,你怎麼可能沒事呢?阿兄死了,連你也要離我而去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還要我怎麼樣,到底要我怎麼樣!”
永泰郡主的嗓子在昨日就哭啞了,她的嘶吼低沉沉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在撕裂聲帶,啼血悲鳴。屋內外的人聽着都瘮得慌,這時忽然有人看到永泰郡主裙子上的血跡,驚呼:“郡主,您怎麼了?”
魏王安排了長子的後事不久,又聽侍從通傳,永泰郡主悲傷過度,胎兒流產,現在血止不住,情況恐怕不太樂觀。他站在剛抽芽的合歡樹下,再度安排了兒媳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