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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吉只想跟餘瑤廝守在一起,他大可蜷縮在自己的“安樂窩”裏,坐擁足夠的物資,朝夕相對,相濡以沫,享盡溫柔豔福。但他的格局就這麼小嗎?他沉默片刻,不置可否,轉而問起那邊的情況。
宋騏精神爲之一振,鄧彰和李少嶼是荀冶的鐵桿,號稱“左臂右膀”,無獨有偶,他們一人手裏一把槍,雖然05式威力不大,09式小毛病多,震懾芸芸衆生也綽綽有餘了。如今兩把槍都落在洲際手裏,荀冶手下雖然還有些鐵桿爪牙,剩下的人數有限,掀不起什麼風浪,反觀宋騏這邊,頗有些“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態勢,同窗的交情是天然的黏合劑,把他們擰成一股繩,成爲不可忽視的力量。
然而到頭來,周吉卻一針見血斷言,他們這些象牙塔裏的大學生是靠不住,也成不了事的,沒有共同的敵人,遲早會走向內訌,他就等着到處救火,最終四分五裂吧!不等宋騏反駁,周吉又問了一個誅心的問題,“你能不能放下芥蒂,與荀冶、司馬楊、趙宗軒他們和平共處?能的話,這件事還有幾分成功的機會,不能,就趁早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
宋騏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刺入掌心,一陣陣痛楚,周吉開出了條件,要他幫忙,必須要保留荀冶的人手和力量,哪怕作爲鉗制,也不容許他們一家獨大。說穿了,周吉信不過自己,他要坐實“取而代之”,他要做真正的話事人。
寒意慢慢湧上心頭,前門拒虎,後門進狼,比起周吉殺人如屠狗,荀冶至少還約束手下,沒這麼殘暴,他是怎麼惹上這麼個狠人的?宋騏覺得自己像落入流沙中,慢慢往下沉沒,眼前只有一根救命稻草,不抓,再也回不去,周吉也不會收留,他只能找個地方蜷縮成一團,最終像小超市最初的那些屍體,凍得失去知覺,凍得丟了性命。
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再怎麼猶豫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留給他的只剩一條路,堅決、堅定地站在周吉一邊,成爲他手裏的籌碼,與荀冶他們達成某種既合作、又排斥的微妙平衡。然而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周吉必須能說服荀冶。
來回搬了幾趟,所有的屍體都運去小超市,司馬楊和趙宗軒呼哧呼哧喘吐出一團團白氣,額頭髮際滲出細小的汗珠。周吉打量着二人,目光最終投向司馬楊,坦率地告訴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來而不往非禮也,下一步他打算主動出擊,給荀冶一個永遠難忘的教訓。不過江湖不僅是打打殺殺,江湖也是人情世故,他讓司馬楊帶個口信,請荀冶到丁字路口那幢民國小樓來喝茶,除他之外可以再帶個三五人,天黑之前到,有得談,天黑之前不到,那就沒得談了。
四下裏一片沉寂,放司馬楊回去傳訊,顯然是不打算追究他殺人的事了,趙宗軒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替他問道:“沒得談的意思是?”
周吉說道:“我會連夜殺上門去,你們那邊,還有比李少嶼更能打的嗎?”
趙宗軒頭搖得像撥浪鼓,開什麼玩笑,李老大從小練武,這麼能打,手裏還有槍,結果被他一腳踢死,太陽穴都凹了下去,腦殼裏稀里嘩啦,攪成一鍋粥,還有誰敢上前送死!他怕司馬楊笨嘴笨舌說錯話,告訴他快去快回,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