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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十二月,對於在香港住慣了的鐘筆母子倆來說,無異於北極。幸好房間裏有暖氣,加上空調、電暖爐、加溼器,屋裏溫暖如春,溫度一直維持在二十六攝氏度左右。張說每次上去都皺眉,這麼熱,怎麼活?然後脫外套,脫毛衣,再是領帶、襯衫,最後只剩下裏面的一件白色純棉T恤。
鍾筆每每看見他微微外露的鎖骨,都要咽口水——這個妖孽,爲什麼什麼都不用做,還可以如此性感?
週一一大早,她就起來了,一邊招呼左學上學,一邊打點自己,特意換上一套新置的套裝,繫了一條亮粉色絲巾,幹練之外不失嫵媚,精神抖擻去上班。一個多月沒回公司,不知道陳玉明見到她,會不會發飆。
鍾筆請張說送左學去上學,沒有坐他的車,而是先到了公司。請了這麼久的假,第一天上班,總要表現的積極一點嘛。她自我感覺很是良好。哪知陳玉明見到她一點表示都沒有,平靜地打了聲招呼,“總算來了。”然後帶着她來到雜物間,“這是你的東西。”鍾筆一下子懵了,“陳姐,什麼意思?”
陳玉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來拿東西的嗎?”鍾筆不明白她的話,說:“我幹嘛來拿東西?我是來上班的。”陳玉明這麼一個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的人,竟然露出喫驚的樣子,眨了好幾次眼睛才說:“你不知道?”
鍾筆莫名其妙,“不知道什麼?”
陳玉明咳了聲說:“張總把你開除了。”
鍾筆當場愣住了。什麼?張說把她開除了?
陳玉明看着她說:“我以爲你知道。”鍾筆喃喃問:“什麼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張說爲什麼不跟她說?陳玉明便說:“一個月前。”聳聳肩走了。人家小倆口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跟她無關。
鍾筆怒氣沖天跑上去找張說算帳,扯住他祕書問:“張說呢?”祕書被她橫眉怒目的樣子嚇到了,結結巴巴說:“張總……張總……還沒來……”話未說完,張說提着筆記本從電梯裏走出來。鍾筆用手指着他,用教訓左學的口吻說:“張說,你給我進來!”一腳踢開總裁辦公室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