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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筆走過來,哄他說:“好了好了,這些事明天再說。肚子餓不餓,先喫飯好不好?”端來一碗蓮藕湯。左學把頭一扭,“不喫。”鍾筆有點兒生氣,這孩子怎麼這麼死腦筋,同學鬧矛盾了,連飯也不喫,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左學卻不是這麼想的,他認爲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周熹跟他絕交更大的事了,跟生病打針喫藥一樣難受,甚至比生病還難受。因爲生病還有好的一天,可是絕交……嗚嗚,周熹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了——男子漢都是說到做到的。
張說見他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想了想,說:“要不,我帶你去周熹家裏跟他道歉?那樣他就不會不理你了。”左學眼睛登時一亮,“現在嗎?”張說本來想說等到週末的,這會兒都晚上了,但是又不忍看他失望,於是點頭,“對,現在。”頓了頓又問,“不過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左學一骨碌起來,拖着張說就往外走,“知道,知道,我去他家玩過。他家門前有一棵大槐樹,可粗了,我們以前老爬上去掏鳥窩。”鍾筆打岔道:“不好吧,這麼晚了,人家都要睡覺了。要不,讓張說明天帶你去?”不就小孩子鬧彆扭嗎,沒必要這麼鄭重其事地上門道歉吧?全家出動,人家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
“沒事,應該不遠,很快就能回來。”若是不去,左學今晚恐怕不肯睡覺。張說身爲男性,能夠理解友情對男孩子的重要,所以不像鍾筆那麼輕視。
鍾筆只好說:“我也去。”周熹的父母十有八九會問張說是左學什麼人,到時候會很尷尬,他怎麼回答?她只得陪着他們一大一小胡鬧。一行三人在夜色中鑽進了一條小巷子,路口太窄,車子開不進,他們摸黑走了進去。
最後他們停在一座類似四合院的建築前,槐樹的葉子伸過牆頭,縫隙間透出一絲亮光,鍾筆聞到風中傳來飯菜的香味。周熹的母親端着碗來開門,看見外面的兩大一小,楞了一下,以爲是家長上門來告狀,朝裏面大吼:“周熹,你給我出來!你又闖什麼禍了?”這孩子從小就不讓她省心,拿彈弓砸別人窗戶,爬牆去偷人家種在後院裏的桃子喫,集合周圍的小孩子下河摸魚……
鍾筆忙說:“不是,不是,周熹沒闖禍,是我家的孩子闖禍了,特地上門道歉來的。”推了推偎在身邊一言不發的左學,“是不是啊?”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道起歉來就啞巴了?
周熹沒想到小小的一句“氣話”居然驚動了雙方的父母,一時嚇呆了,看着左學說不出話來。鍾筆忙將兩個小孩子的手拉在一處,“好了,沒事了,出去玩吧。”左學還有些提心吊膽,怯怯地喊了一句:“周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