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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擎宇竟然問的是這個項目，王啓建的眉頭一下子就緊皺起來。
對於這個項目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曾經有老百姓向建設局舉報過這個項目，但是對於這個項目的背景王啓建卻更加清楚，知道這個項目的背後，主管城建方面的副縣長徐建華的兒子是其中的股東之一，而縣委副書記包天陽的兒子包曉星也是股東之一，有這兩個衙內在裏面攙和着，他怎麼敢輕易捲入這種問題之中呢，所以在他暗示之下，整個建設局對於這個項目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一樣，不聞不問不參與，這樣，既可以避免知道了不辦事受到上級領導責罰，又可以避免知道了去辦事卻讓上級領導不滿。
王啓建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是一個典型的官僚。建設局是一個十分有油水的單位，他認爲自己在這個位置上還沒有撈夠呢，而且他還想着官升一級呢，所以他絕對不敢得罪主管人事的縣委副書記包天陽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徐建華。
此刻，聽到柳擎宇問道這個問題，王啓建眼珠轉了轉，立刻笑着說道：“哎呀，柳局長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你說的這個項目我還真是記得不太清楚啊，畢竟我們建設局和你們城管局不一樣，我們這邊每天需要審批的文件實在是太多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這個項目了，要不這樣吧，我回頭讓辦公室去檔案室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個項目，等回頭查清楚了，我親自給你回個電話。”
官話，又是官話，滿口的官腔。
王啓建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十分熱情，但是實際上，如果柳擎宇真的回去等着的話，恐怕等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夠等到王啓建的回話，如果柳擎宇要是打電話催問的話，那麼王啓建就可以說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他馬上讓人去查，等查到了立刻給柳擎宇回電話，這樣一拖，再拖，聰明的人就會明白人家根本就不想幫你辦這件事情。如果不聰明的人，還是要揪着這個問題繼續問的話，王啓建會有很多辦法來搪塞，直到你失去耐心爲止。
這就是官話、官腔的力量之處。
然而，柳擎宇不是一般人，對於官話、官腔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聽到王啓建說完之後，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王局長，不用那麼費事了，我今天來就是爲了弄清楚這件事情而來的，這樣吧，我就在這裏等着，你讓辦公室趕快去吧，半個小時總應該可以查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