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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杖刑同樣也是有乾坤的,對於一般犯人只說“打着問”,意思是不必太重;要求打重一點的就說“好生打着問”;再要求狠狠打,不論死活的就是“好生着實打着問”。
王晨早在剛剛進了牢房就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幹過什麼缺德事都交代了出來,可是這刑照樣要受,不讓連廠衛都怕人小瞧了自己。一聲“好生打着問”,當下就有廠衛把王晨的褲子扒了,光溜溜的臀部露出來,杖子紛紛落下。頓時,慘叫聲絡繹不絕,張凡聽着王晨口中傳來的殺豬一般的嚎叫,第一次產生了一種不忍的感覺,只不過他是對事不對人。
趙明在一旁看到張凡的模樣,說道:“大人不必同情這廝,若是平常,進了錦衣衛的牢房不把十八套刑具全都用過一遍是不行的,如今只是讓他受了杖刑,算是便宜他了。”
“這王晨不是已經吧錢財都交代了嗎?”張凡看還有廠衛訊問王晨是否還有錢財藏匿,疑惑地問道,“爲何還要如此逼問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就是知道這廝已經交代了一切,可是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趙明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可是這既然是行刑,就得有個由頭不是。”
張凡聽了沒有再說話,趙明過去吩咐廠衛別把王晨打死了,隆慶也是想要用他來殺雞儆猴。
這邊的事情了了,張凡出了這處大牢,可能是因爲還沒有見識全錦衣衛的手段,他並不對剛纔看到的東西反感。回到家中,母親趙氏不知道張凡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只是聽說張凡說隆慶讓他到皇帝的侍衛裏做些文職工作,張凡不想讓趙氏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免得她擔心。
這樣一來,張凡就多出了很多空餘的時間。馮寶那邊算得上是熟人,現在的他正在琢磨着怎麼坐上司禮監的第一把交椅,對錦衣衛也是頗多遷就。張凡除了過個幾日去一趟宮中陪伴太子朱翊鈞之外就沒什麼事情了。他也不像別的錦衣衛故意去找別人的麻煩,時間自然是空了出來,只不過張凡總有種不用上班,只顧拿工資的感覺。
說道朱翊鈞,這位年幼的太子越發纏着張凡了,宮中的很多人道是對張凡很是羨慕,只是隆慶和劉貴妃都很不反對這種情況,也沒人敢說什麼。道是很多朝臣知道張凡進了錦衣衛,平常若是遇見了,打招呼,張凡能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出一種恐懼、羨慕、厭惡的感覺。“看來我也被定義成奸佞之徒了!”張凡無奈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