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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漸漸的,張凡發現,他們看着自己的目光發生了改變。不,不應該說是改變,是自從他們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就透露出了一種情緒。只不過之前,張凡因爲心裏不舒服,所以纔沒有注意到。如今鎮定下來了,自然也就是看出來了。
那十餘道目光中,包含着很多東西,不過大都可以歸納爲可惜,或者是憐憫。這不禁是讓張凡覺得有些納悶了。可惜什麼?憐憫什麼?自己有什麼好可惜的?自己又有什麼好憐憫的?
可惜自己出身不錯,連中三元的狀元出身,卻是要幹着錦衣衛都指揮使這麼一個讓百官們討厭的角色嗎?不像是,畢竟如今,他也算是熬出了頭,朝廷的侯爺,又是當朝的一品太傅,而且還如此年輕。要說這樣都需要可惜的話,恐怕這滿朝上下全都是要失意到死的人了。
憐憫?自己又有什麼可以被憐憫的?而且特別是憐憫這個詞語,讓張凡是怎麼想都沒有想明白。如今的自己,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而且也不失本性,沒有被眼前的華麗迷惑了方向。而且他又是如此地得到皇帝朱翊鈞的信任與肯定,這在朝中也不是什麼祕密,只要不是心中一團漿糊的“瞎子”,全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一點。雖然說如今的朱翊鈞因爲年幼,還不能夠臨朝親政,權力都掌握在李太后的手中。甚至於,朱翊鈞的這個皇帝,卻是還要懼怕身邊的一個做奴婢的太監馮寶,是在可謂是有些太窩囊了。但是誰都知道,朱翊鈞不是個沒本事的人,特別是有了張凡的教導之後,更是不同凡響。
將來有一天,朱翊鈞必然會真正地將皇權是完完全全地握在手中。這一點是所有人都認同的,就連如今執掌大權的李太后都是毫不懷疑地深信這一點。當然,張居正也不例外,所以這一年當中,張居正要求重開經筵,又是對朱翊鈞的諸多要求,簡直可以說是苛刻了。這正是因爲張居正明白朱翊鈞以後必然會親政的道理,所以現在的張居正這麼做,就是想要讓朱翊鈞養出一種“習慣”,對自己懼怕的“習慣”。如此一來,就算是以後朱翊鈞臨朝親政了,也會習慣性地對張居正懼怕三分。那樣一來,他張居正想要行事,有個這麼聽自己話的皇帝在身邊,那可就相當地方便了。
當然了,就算是張居正包藏着如此的心機,就算是知道的人都覺得張居正將來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但是,最起碼的一點,張居正自己明白,朱翊鈞將來總是會有獨掌大權的,他從來都沒有否定過這一點。
不過,即便是在這種整個朝廷都已經是認同了這樣一件事情的前提下,似乎總是有一個人不信邪。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馮寶。他馮寶如今是如此行事,根本就不把朱翊鈞這個皇帝放在眼裏,行事乖張至於,對於朱翊鈞更是毫不客氣。雖然他們也畢竟是皇帝和太監的關係,不可能動手動腳,但是馮寶動不動就會去找李太后告上朱翊鈞一狀。
對此,朱翊鈞是毫無辦法。現在的朱翊鈞對於馮寶,怨恨是少,但是恐懼爲多。可是將來,等到朱翊鈞獨攬大權的時候,等他明白自己再也不用去懼怕任何人的時候。即便是那個時候的馮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偃旗息鼓起來也是沒有用的。他不可能永遠都不見朱翊鈞,就算能成,朱翊鈞也不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這個曾經如此欺辱過他的大膽太監。